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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方才所讲是东南沿海的叛乱。
大魏有三患,一与西楚接壤,兵戈不断;二是东南沿海常遭敌寇侵扰。
此为外患。
第三是内患。
近十年来后宫干政,外戚骄横,颇受攻讦。
今年七月,东南总督洪定波部水师大捷,不仅守住了苏南门户,更主动出击,破敌于海上。
决战后,水师一个立功的总兵便被禁卫军的人槛送京师,罪名是诽谤朝廷。
总兵未向京中上冰敬,遭此诬告,民兵当即哗乱,一众乡勇打出清君侧的旗号。
形势愈演愈烈,蔓延全省。
前日为靖王之部平息。
待薛明师喝完面汤,江择锋干涩道:“此事,这样的叛乱,京中竟无人知晓。”
吴道凌虽是武将,生得面如冠玉,一副文士打扮,自在道:“若非如此,焉能显出靖王殿下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薛明师眼观鼻,鼻观心。
储尉刚毅持重得多,看薛明师神色,沉声道:“道凌,慎言。”
江择锋兀自喃喃:“东南总督又为何不报不理?”
薛明师忽地一笑。
江择锋急切追问:“将军难道也要坐视?”
吴道凌:“前朝有某将,职司拱卫京畿。
戾太子□□宫廷事发,恐遭废黜,横下一条心来矫诏逼宫。
秦王识破,率部救驾,某将同时得到戾太子与秦王手书,皆称对方意欲谋反。
某将一兵不发,直到秦王得到陛下手书,方获取此人相助,解猎宫之围。
百年以后,你猜此人获谥为何?天子亲书‘忠’是也。
如今太后与靖王,便似前朝戾太子与秦王。”
江择锋惘然。
大魏军权三分,薛明师得其一,他不管不动天下才不会乱。
薛明师:“行了,你先去睡。”
江择锋走后,储尉:“江择锋不是太后一系。”
薛明师:“不算出奇。”
禁卫军由太后内弟执掌,人皆以为副指挥使是太后一系,不想江择锋竟全然不知其中争斗。
吴道凌:“明天以后,不会再有人信江副指挥使是太后一系,不过这顶靖王党从龙首功的帽子,怕是扣死在你头上,再摘不掉了。”
他年论史,需说一句薛明师可算名将,然绝非纯臣。
薛明师:“方才你举的例子,是令祖武忠公。”
武忠公本姓尤,得忠字为谥,尤氏对前朝死心塌地,以遗民自居。
五代以后,及至吴道凌之父,方化尤为吴,出仕为官,官至兵部尚书。
吴母有孕时薛明师方五岁,吴母以手指腹曰:若是小妹妹,将为汝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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