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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装模作样地和戚守勤较了一会儿劲,然后垂下眼皮挪开了目光,做出让步的姿态,报出了池谨的名字。
戚守勤放在红木圈椅把手上的手握紧了:“胡闹!”
这一次才是真的动怒了,戚宣想。
他把池谨带去参加饭局的第二个目的已经达到,戚宣判断出来池谨进入MOON的确是老爷子给了关照,否则他只是睡了个公司的研发总监,老爷子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愤怒。
他睡的是老爷子的人,对方才会动了真怒。
就是不知道老爷子清不清楚,他自己招进来的这位总监根本不是看起来那么听话乖巧。
想到池谨不为人所知的那一面,戚宣就觉得心痒,开始催化带池谨去饭局想要达到的第三个目的——他悠然自得地往戚守勤心里扎下根刺,用混不吝的口气说:“总不能带上这些天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东西吧?”
这两三年戚宣身边跟过三四个人,清一水儿嫩生生的小男孩,戚守勤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不知情,可今天自然不能还由着戚宣胡来,板起脸来要训,书房地门却被敲了敲。
管家迫不得已来打断书房里面的谈话,进来之后看着戚守勤的脸色,为难地说:“老爷子,刚刚接了电话,得桦少爷的助理说他昨天晚上给抓到看守所去了,您看……”
戚守勤险些真的被气晕过去:“不是让看着他一点,底下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管家非常为难,解释说:“那家会所据说是得桦少爷常去的,不知道怎么昨天警方突击临检,好像是为了抓一伙不法分子……得桦少爷他们是被牵连了。”
“那就联系律师,把人给我捞出来。”
戚守勤眉头很深的皱起来,“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管家得了指使,赶紧去给律师打电话处理张得桦的事情。
但被这件事情打了个岔,戚守勤也没有心思管戚宣那些破事了,反正只要不影响婚约,他并不介意戚宣乱来。
所以他又念叨了一句“那些东西,你玩一玩就算了,该清理就清理干净,别耽误了你的婚事”
,用已经决定好的语气说:“我已经让人帮你买好了礼物送去严家,回头你亲自再去一趟,给严家道个歉。”
“那些东西”
自然包含了池谨,戚宣没来由觉得这话刺耳,于是他说:“好啊,如果池谨愿意陪我再见一次情敌的话。”
每次回一趟老宅,结束之后戚宣的情绪都不会太好。
司机深谙此道,在驾驶位默默开车,打方向盘都十分小心,生怕开出个急转弯急刹车,惹恼了气头上的大老板。
这一次戚宣的情绪更差,从二楼下来的时候脸色都是黑的,司机听帮佣们聊天,听说老爷子在楼上还摔了一套茶具,可见这次的会面气氛更加剑拔弩张,于是更加小心翼翼,替戚宣开车门,待戚宣上车坐好,立即回到驾驶座,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但其实戚宣甚少迁怒,也不怎么爱发火。
而且这一次他的目的尽数达到,真正被气到动了肝火的人可不是他。
戚宣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闭目养神,其实只是在想之前助理拿过来的关于池谨的调查结果。
对方的履历优秀且干净,本地人,父母都是高学历的公职人员,有一个姐姐苏葭,在本地的重点大学工作,是古汉语学院的副教授。
他本人则从高中毕业就出国读书,成绩优异,毕业后做到了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合伙人,没有负面新闻。
如果说池谨的履历上有什么不太完美的地方,就是他的户口是在他读完小学的时候才上的,助理说查到的原因是当初收到计划生育影响,公职人员的二胎没法落户,只好先养在农村,后来孩子长大了,政策也放松了一些,才偷偷将儿子接了回来。
可问题恰恰也出在这里。
在当时,冒险生二胎的家庭无非是重男轻女,可生了儿子为什么反而不养在身边?池谨与父母共同生活的时间不过只有中学的六年,感情应该并不会非常亲厚,那他又为什么要放弃在国外已经小有所成的事业,回到国内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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