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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大学主修了心理学,罗逸还是发现对自己的心理障碍无能为力。
明明不算是一个gay,再漂亮的男人在面前裸著,他也没有反应。
只有那些看不到他脸上明明白白写著拒绝的神情还要飞蛾扑火死缠不休的男人,他才会产生性欲。
他怀疑自己性冷淡,不过并不伤心,那样更好。
之後,做了猎头人,那种偶尔出现的暴风骤雨似的狂热的征服的欲望终於有了发泄的地方。
让一个人找到合适的地方,让一个地方找到合适的人,这种成就感,慢慢地消磨了他的戾气。
很快,他掌握了拒绝别人的方法,知道如何不让自己的天生的容貌再去散发致命的诱惑。
所以,当他们商量著整古佑民的时候,他对於那个建议,本能的抗拒。
可是实在喜欢石月华,也实在可怜她。
那麽娇宠的女孩儿,居然惨兮兮的,哭得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明明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个人的纠葛,旁人很难明辨是非。
而且石月华,实在也算不上是个会吃亏的主,谁是谁非,难说得很。
可是当石月华想著古佑民可能会遭受的羞辱时露出的快乐的神情,罗逸不由得犹豫了。
也许,整整那个人,还真的不错。
就当作是一场游戏吧。
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的母亲。
罗妈妈整日里怨妇模样,让他很烦心,想躲开她。
实际上,诱惑古佑民的过程,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罗逸要装扮成自己讨厌的形象,因为石月华说古佑民喜欢可爱的,单纯的人,男女不忌;要可怜兮兮的,因为古佑民比较心软;不能太小白,因为古佑民喜欢聪明人;不能太嚣张,因为古佑民有点大男人主义;不能太主动,因为古佑民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
说起来,罗逸以前睡过的人,都是对他好的,对他温柔的,对他呵护有加的,他们对他的感情,不亚於古佑民对他的感情。
最起码,那些人喜欢的是真实的罗逸,而古佑民喜欢的,却是罗逸扮演的小逸,其实也是古佑民幻想出来的小逸。
可是,在此之前,他从未动心过,连怜悯都未有过。
那麽为什麽,这一次会这麽牵肠挂肚,这麽不肯让他离去呢?
是动心了吧?是吧?
为什麽呢?
罗逸坐到地上,捧著头,低低地笑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
要做戏,要逼真,就得把厌恶藏起来。
要装作喜欢,要去体谅对方的感觉和心意,要显得喜欢对方的亲昵和疼爱。
於是,不得不把壁垒撤开一点。
然後,千里之堤,毁於蚁穴。
因为开了那麽一丝丝缝,那个人就闯了进来。
於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一个人这麽深刻地住入了自己的心。
当他抛落戒指时,当知道他出柜时,从未有过的内疚冒了出来,还有窃喜;当他用同样的温柔对待别的女人时,会愤怒;当看到他坐在汽车中被悲哀围绕时,会心疼;当那些所谓好友让他感到羞辱时,会生气;当他乖乖地又回到自己的家时,会得意;当他被诱惑再次心甘情愿地躺下让他上时,会欣喜;当他温柔地注视石月华和孩子时,会担心嫉妒;当他被椅子和石月华压倒时,会心慌;当他坐在窗台上灰心地注视著窗外时,会心揪得痛。
罗逸咬著自己的手指甲,迷惑不已。
喝下一口酒,想著,不是性冷淡吗?为什麽会那麽渴求他的身体?那人是情场老手,会不动声色地揩油吃豆腐,会老练地挑起他的情欲,也会在他不愿意被进入的时候,自己乖乖地躺下,告诉他如何进入自己。
那人就像绵绵的春雨,丝丝地洒下,湿透他的全身,让暖与欲望,渗入他的皮肤,侵入他的骨髓。
让他不自觉地改变自己,让他想要取悦他,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所以就这样沦陷了,这样沈迷了,这样投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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