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儿子玩得太投入而把自己也赔进去了的话,无论如何也得帮帮儿子。
话说,如果能够成功让那男人抛弃仇恨,投入儿子的怀抱,说不定母子关系能够改善一些。
开门看到的这个男人,跟儿子差不多高,跟儿子差不多壮──差不多不壮,面色萎靡,精神不佳,而且惴惴不安,又夹杂著怒气。
可是很有礼貌,笑起来,粗旷而有礼,怎麽看都是个好青年。
罗妈妈一想到他抛弃了石月华就恨,一想到他被儿子羞辱又心软,一时间倒不知该怎麽办了。
古佑民看著这位阿姨,五十多岁,面色红润,没有多少皱纹,盘著头发,脸上阴晴圆缺的,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也不开门,也不回答,看著自己发呆,心里倒有点儿害怕,赶紧说:“那个,阿姨,石月华是不是住在这儿?嗯……”
咬咬牙,还是问了:“或者罗逸,是不是住这儿?”
罗妈妈醒悟过来,“啊”
了一声,忙说:“是的,是的,请进。”
古佑民进了门,那夜的情景自然而然就浮现在脑海,“哼”
了一声,蹲下来。
胃又开始痛了。
不是不是,还上面一些,那个位置,是心脏。
古佑民拿不住东西,蹲在那儿,抱著头,使劲地喘气。
不行,不行,太痛了,痛得要命。
而且,好像有了幻觉,那个衣冠楚楚的精英走近,声音清亮:“各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这段时间的bottom”
。
那时候,简直像是在梦游。
而现在,又走入了噩梦中。
古佑民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跪在地上,抱著头,眼泪哗哗地就流下来了。
男人有泪不轻流,只因未到伤心处。
自从那夜在哥哥的怀里痛哭之後,古佑民就没有流过眼泪了。
以为能够克服,以为能够忘却,以为能够面对,谁知,还是不行。
不行,停下,不能哭了。
石月华还在这儿,她会笑死的。
还有这个阿姨,不知道是不是石月华的妈妈。
那个人,不知道在不在这儿,不能哭,不能流眼泪。
古佑民深深地呼吸,慢慢地止住了泪,捶了捶胸口,挣扎著站了起来,正看到石月华硕大的肚子,以及震惊的脸。
古佑民用袖子擦干眼泪,挤出笑:“月华,不好意思,失态了。
你吃了晚饭没?身体感觉怎麽样?”
石月华说不出话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潇洒英俊、会吃会玩、死要面子的古佑民,居然会受不了重返这个地方。
有著血丝的眼睛,憔悴的脸,不加掩饰的懊恼和伤心,使得这个大男人看上去颇为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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