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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佑民心中一团乱麻,怎麽也解不开。
石家很明显是不需要他负责,他那时的表态,全然成了一个笑话。
家里怎麽办?老爸老妈多了一个孙子,却懵然不知,要不要告诉他们,如何告诉?他可以预料到父母的反应,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市民,就算有点儿小市民的小心眼,对付这些人,根本不够看。
自己呢?孩子是自己的,不可否认。
石家不要他负责任,他却不可能置之不理。
古佑民可不相信什麽爱人不成成朋友,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断要断得彻底,这样藕断丝连,算什麽?如果以後自己还结婚生孩子的话,这个孩子,怎麽办?
结婚,生孩子,还有可能吗?女人,越来越不好相处,而男人,他已经怕了。
罗逸敲敲门,里面没有回答,推一下,门没锁,罗逸端著盘子进来,见古佑民坐在窗台上,看著外面。
罗逸把盘子放下,带上门,看向古佑民,感觉他好像失神,目光呆滞,面无表情,他进来,那人却毫无察觉,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人瘦了很多,颧骨突出来,胡子茬使得他的下巴青青的,眉头锁著,郁闷的神情。
头发虽然不乱,却稍长,更让他显得颓废。
抱著膝,一动不动。
罗逸撇了撇嘴。
古佑民这样子有点儿娘娘腔。
男子汉大丈夫,怎麽这麽没有担当?不是不理解古佑民的处境,只是不敢苟同。
想当年他到英国,进了剑桥,父母问他有没有交女朋友,他立马就出柜了:“女朋友没有,不过跟男人上过床。”
当时父母什麽脸色,他根本没去理会。
大不了脱离关系,反正本来关系就不大。
选专业时也是如此。
老爸要他选国际法,老妈问他对外贸有没有兴趣,他很坦然地说:“我心理有毛病,我要选心理学。
不过,心理医生我是不会去看的。”
父母也没有因此发心脏病啊。
当然,两人的生存环境不一样。
不由得想起古爸爸,拖著他下棋下得兴高采烈,输了当然不高兴,却也不会乱发脾气,挠挠头,露出有点害羞的笑,继续再下。
古妈妈嘴巴多而碎,家长里短,吃顿饭,她老人家口水会四处乱溅。
两个儿子老跟她顶嘴,她看上去挺气,却也乐在其中。
李秀秀很秀气,也很温柔,古保民却很怕她,据古佑民说,有一次两口子吵架,古保民在地上睡了整整一个月,还不敢让老爸老妈知道。
那个壮壮,淘气得很,肥肥的,却可爱得要命,开口乱喊“逸逸”
“佑佑”
“保保”
“秀秀”
,让人又气又爱。
一时间,罗逸的精神也恍惚起来。
那时候,去他家,心里总是雀跃的期盼的。
罗逸知道,自己的童年和少年分外孤独寂寞,虽然衣食无忧,家庭的温暖却几乎没有尝到。
古佑民的家,虽然小,虽然不起眼,虽然够小家子气,却和和乐乐。
所以,他绝对不想伤父母的心,让他们担心难过。
也因此,才会被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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