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爷。”
起身後,商渠也不若往常那般寒暄几句,直接切入主题说:“王爷,臣今日与段大人前来,系有一事禀报。”
商渠神情严肃,让韩士舒不禁也端起了脸色。
“王爷,臣近日重新核查朝廷登录在案的职工名册,发现有大批匠人在两三年内因不明原因陆续失踪,其中包含木工、铁工、制陶工、烧窑工等各式工匠,范围涵盖所有类别,失踪工匠的属籍都是京畿周围的省县,人数已超过百人。”
韩士舒皱起眉,说:“我记得登录职工名册的工匠,非报请府衙准许,不得擅离原籍住所,违者将受重刑,并贬为奴仆,怎麽会有这麽多工匠无故失踪?”
商渠从袖里拿出一卷呈摺,递给韩士舒。
“臣昨日收到下属快马送回的调查结果,报告内提及这些工匠确实都是无故失踪,事前未透漏任何远行藏匿的迹象,事後也未与家属联系,都是某一天正常出门後,就再也没回家,工匠的家人都十分著急,纷纷哭求衙门协寻,但至今仍无所获。”
韩士舒快速看过呈摺。
“最近可有地方商贾、大户人家大兴土木,或是边疆邻国有异常的举动?”
商渠答道:“这部份还在调查,但初步并没有相关的回报,徵用名册工匠需经官府以特例许可,并缴纳高额徵用金,此规行之有年,从来都没有出现问题,富户富族都知道私徵官匠是大罪,他们府上有的是银子,当不会甘冒杀头的危险。”
“这麽说另有隐情。”
韩士舒沉思片刻,偏头看向段严,这是工部的事,为何刑部尚书跟著一起来?
段严向前跨一步,也递上一卷呈摺,说:“这是四日前刑部与兆尹府共同审理的案子。
在京郊的里鸣山下发现数十具无主尸骸,原以为是乱葬,但经仵作验骨後,证实俱为他杀,目前正在逐一清查死者的身份。”
“难道………”
韩士舒将两份呈摺紧紧绞在一起。
商渠凝重的点头。
“有几位匠人家属昨晚到现场指认,确认其中两具遗体就是失踪的官匠,因为尸体毁损的相当严重,辨识有其困难,目前工部正会同刑部及兆尹府,请所有失踪官匠的家属都派人到场,一一勘验。”
“是谁如此胆大包天,竟在天子脚下,做出如此骇人之事!”
韩士舒重重搥桌,怒不可遏。
“立刻去查,务必将所有事情查到水落石出!”
“是。”
段严应道,又言:“王爷,因尸骸分布的位置零散,又为厚土覆盖,虽然大雨冲刷了一部分,但还有多少冤魂埋在土里尚不得而知,光靠兆尹府的衙役,人手实在不足,进度过於缓慢,请王爷允许兵部拨派部份士兵协助挖掘。”
“好,让宋鸿给你们安排,除了认尸,也要尽快查出凶嫌,避免其他人受害。”
韩士舒当场写了封文书,交给段严。
“谢王爷,微臣立刻去办。”
段严拱手後匆匆离去。
“商君?”
韩士舒见商渠站在原地。
“王爷,你变成摄政王还挺有威严的。”
没有旁人後,商渠露出轻松的俊笑。
“东官别乱说,我只是暂代皇兄处理朝政,不是什麽摄政王。”
韩士舒对底线守得紧,就算是至交好友,也不容逾矩。
“我知道,不就是赞美你吗,才一个月,政事已经处理的井井有条了。”
他真的没想到他这麽快就进入状况,对於六部的运作、部院的协调驾轻就熟,一点也不生疏。
“都多亏了上官国相,是国相将事情运作的井井有条,我只是用印同意而已。”
韩士舒说的话有八成实在,只有两分是谦称,直到代理朝政,他才真正了解兄长平日有多辛苦,也才知道梢哥所称的辅佐,并不是只是位居高位、派东命西而已。
偌大的国家,各式各样的事情都需要皇帝过目裁决,若没有值得信任的人分忧解劳,皇帝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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