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士舒轻声对埋头劈材男人喊道。
严肃男子停下动作起身,粗率的捞起倒挂的上衣擦拭胸膛的热汗,完全不畏北风刺骨。
韩士舒快速将人拉进屋,知道他们身体强健是一回事,眼睁睁看人晾在霜雪里又是另一回事,他总是会担心啊。
“你和孟信为何老爱待那里。”
明明地方窄也不宽敞。
“清净。”
男人只这样说,进屋第一件事就是往火盆里添炭,将整间房烤得热烘烘的。
“爷、劲爷,奴才将衣物搁在篮子里。”
竹安温言提醒後就退下了,将空间留给两人。
素心居的主屋里除小厅和内室外,内室後方还有一扇不起眼的木门,木门後头就是浴间,浴间有一方崁地的木造浴池,足足可供三人共浴,不过韩士舒不太常用中心浴池,平时只两桶热水和一桶凉水简单净身。
他是体贴下人,那浴池不小,要放满热水来来回回要跑好几趟,但路劲丞和巫孟信才不准许他虐待自己,尤其冬天这麽冷,竹清竹安以前被迫从命,现在有靠山乐得天天给主子烧水,要不是韩士舒板起脸,他们还想早晚各让主子泡一次活络血气。
因屋内不冷,韩士舒先在内室脱去外袍鞋袜,只著一件里衣进浴间,劲丞已经在里面了,他侧坐在浴池旁试水温,似是认为不够烫,又再倒了半桶热水,浴间被蒸气充得云烟氤氲。
“自己洗,还是要我搓背。”
路劲丞擦乾双手,硬邦邦问得很没情调。
“一起洗。”
韩士舒也不矫情,直接要求道。
路劲丞万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只迳自把衣服脱了,韩士舒轻解罗衫,拿了条小巾盖住下身,坐在浴池前的小矮凳上。
“太烫?”
路劲丞舀起一瓢水,拉过韩士舒的手浸入。
“不会,刚刚好。”
即使说不烫,路劲丞还是先从四肢慢慢浇起,最後才淋身体,这份与冷脸不相符的细心每每让韩士舒心里比热水还暖。
“会痛要说。”
男人拿起丝巾醮了点皂粉,开始擦洗纤瘦的裸背。
“嗯。”
怎麽可能会痛嘛,韩士舒勾起唇角,微低著头,享受此时此刻的平静。
“劲丞。”
“嗯?”
“这样真好。”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辈子这样生活,恬静平淡,无争无求,就像在山里时一样。
“一点都不好…”
路劲丞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馀音都让泼水声掩盖掉了。
“啊?”
“没什麽,闭上眼。”
韩士舒乖乖闭上眼,感觉适温的热水由头顶哗啦啦的淋下来。
“舒儿的身体怎麽都养不肥。”
路劲丞用很严肃的口吻抱怨。
“哪有,我重了不少。”
韩士舒摸摸自己的腹部,都可以掐出一层肉了。
“还不到正常的标准。”
看见韩士舒的动作,男人拧起眉尖,在他来看,那层肉有九成都是皮,孟信说舒儿的身体不明原因的被掏空了,几乎倒回三年前,只是体内不再有妖族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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