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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士真心慌的全身都在震颤,弟弟弟的语气比外头的风雪还凉他的心,冻结了他的四肢百骸。
“不要说皇兄不爱听的话,不然就算是朕的弟弟,朕也不原谅!
非打你几百大板不可!”
韩士舒听到他的威胁却笑了,哥哥只打过他一次,那次是他九岁,不听照顾嬷嬷的话,躲开大家,拖著未愈的病体跑到外头赏花采梅,结果染上伤寒重重高烧了好几天,差点命都丢了,病好之後,他被抓进太庙打了十下屁股,他哭的哇哇大叫,气得要喘不过来,哥哥狠心打完十下,抱著自己哄了二个时辰,好话说尽,自己才不哭。
思及前程往事,韩士舒内心充满无尽的歉意,自己总是给皇兄添麻烦,让他操心,幼时是他的病弱身体,成年是他的失踪,直到最後,还要他因为自己任性的要生下这孩子而伤神…
“皇兄,臣弟不放弃,臣弟会坚持,一直坚持下去,绝不轻言弃守生命,但也希望您做好心理准备。”
“你在说什麽!
只是生个孩子,没那麽困难!
牙一咬,腹部一使劲,这混小子就落出来了!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什麽意外,更不需要什麽准备!
李双一人和竹清竹安就能接生,就这麽简单,皇兄也会在你身边,虽然会疼一下,但皇兄相信你能撑过去,绝对可以撑过去…”
韩士真已有些语无伦次,只知道拚命安慰弟弟───也是安慰自己。
韩士舒静静的听他说话,静静的尽量用没什麽严重的口吻吐实:“臣弟不愿欺瞒皇兄,臣弟的身体已入膏肓…甚至…有时会看不见。”
韩士真瞪大眼,啪一声猛然站起。
“爷!”
在一旁的竹清竹安也吓傻了,他们贴身伺候这麽久,居然不知情,也没看出爷的异状!
是爷瞒得太好,还是他们通通都眼盲目瞎,是不长眼的该死奴才!
“别担心,并非全然看不见,只是视线偶而有点模糊罢了。”
韩士舒没说的是模糊的时间越来越长,昨日甚至一度全黑,他还道是尚未鸡鸣破晓,四周才如此漆黑,直至闻到膳食的香气,他才在万念之中再次确认了自己日渐衰败的事实,那是白日,因为除非自己吩咐,不然竹安不会在半夜煮食端进寝室,先是发丝枯黄,再来是眼盲,接著呢?耳聋?韩士舒已经不愿意再猜下去了,他只愿意珍惜还在手中的每一天。
“李双!
李双给朕过来!”
韩士真愤怒大吼,他要杀了这个庸医!
“皇兄别怪罪李双,这不是他的错,李大夫一直都克尽职责,费尽心思在臣弟身上,是臣弟自己的身体不争气,皇兄请您听臣弟说。”
韩士舒紧紧抓住兄长的手,双眼祈求的看著他。
“我有重要的话想告诉哥哥。”
“好,好,你说。”
一颗心揪得死紧,韩士真六神无主的命竹清竹安退下,亦令隐身在屋内的暗卫死士撤离,他抬来一张椅子,双臂却软得几乎抬不动,伸手调整好韩士舒靠著的枕垫,他今天有很多时间听弟弟说话,很多很多的时间,没有也要有。
异人种 第二十五章
“哥哥。”
韩士舒改去称呼,今天他暂时只想当韩士真的弟弟,不是皇帝的弟弟,也不是耀初国的惜亲王,只是单纯普通人,普通的韩士真的弟弟,讲些只能、也只愿意讲给家人听的话。
“哥哥在这里。”
配合著改口,韩士真在宝贝弟弟前本来就不摆皇帝的威严,如今褪下龙袍,彻底抛了所有的装饰,脸庞看起来略为稚气,他虽然登基多年,倒底还是二十八岁的年轻人而已。
“哥哥,其实我记得。”
说是有话,但千头万绪又不知如何起头,韩士舒垂下头,乾脆让语随意动,不再多作婉转。
“失踪那二年的事情,我全都记得,我是撞到头没错,但我没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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