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孟信笑著由後走出,他腰间系著一条醒目的红绢带,手里还拿著二条,他将其一抛给路劲丞,路劲丞自动给自己系上。
“洞房花烛夜?”
心口怦然震颤,韩士舒楞楞的看著二人合作无间的缓缓将剩下一条红绢带在自己腰间缠绕二圈後轻结扎起。
路劲丞严肃的点头,说:“让舒儿披嫁衣、遮喜帕是辱没了舒儿的男儿本色,所以这样就好,我们一样。”
巫孟信一身惯穿的青衣,路劲丞一身惯穿的黑衣,韩士舒一身惯穿的白衣,各自保有习性,唯一相同的地方只在盘绕腰间的红绢带。
“当初是私奔,自未有明媒正娶的婚礼,至今日,我们依旧难有合乎世俗之仪的婚式,舒儿,你可会在意?”
巫孟信拉起韩士舒的手问道。
在意?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麽想的,但这半年多来,二人待他的种种点滴,他都看在眼底、记在心底、暖在魂里,他连当初为何会与二人吵架跑下山,以致失忆的前因後果都不愿去探究了,就算三人之间真的曾有段不堪回首的龃语往事,他都愿意放下、愿意原谅、愿意接受,他…喜欢劲丞,也喜欢孟信,即使自己明明就是男儿,即使心里知道这样不合人伦,他还是……情难自禁的陷落了。
“舒儿?”
何以但笑不语?
“你们在说什麽,此情可鉴天地日月即为足矣,我又岂会在意水月虚名。”
韩士舒抬起脸,笑看二人。
他也不相信劲丞和孟信在意,他们会在意就不会一口一个私奔,一口又一个抢亲,分明从头到尾就没把他的家人放在眼底。
路劲丞和巫孟信都激动了,他们第一次从韩士舒口中明明确确的听见他的心意,高兴的不是心花怒放四个字可以形容,连路劲丞的冷脸都难得的化了三分。
异人种 第二十二章
“没有乐鼓鸣奏、高堂媒人,也没有宾客贺礼、广开宴席,但至少要告拜天地吧。”
韩士舒一左一右牵起二人,欲走至岩台月下,劲丞与孟信却闻风不动,脸上的表情瞬间从适才的欣喜变得非常…犹豫及紧张,怎麽?难不成反悔了?这个可能令韩士舒心凉了大半。
巫孟信苦笑的起头道:“舒儿,我们…隐瞒了你一件事。”
只要他们坚守,这件事可以永远是秘密,永远不让舒儿知道,一辈子紧紧掖著藏著,但这样不对,他们是骗了舒儿不少事,但这件事不该是其中之一。
“也许你知道之後,会不愿…不愿与我们在一起,但……”
“我不会放手。”
路劲丞冷冷的打断巫孟信,沉著脸宣告:“不管舒儿怎麽想,害怕也好,恐惧也好,我都不会放手,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话明明白白就是霸道,洞房花烛夜还未重温,天地亦未告拜,连隐瞒的事情都还没说,就先挑明了结果,显是一点回旋的馀地都不留韩士舒。
巫孟信本想透过谨慎的说明、和缓的语气来降低对方可能会有的负面反应,给路劲丞一搅和,当场前功尽弃,实在很想赏人个白眼,不过……巫孟信实诚的看著韩士舒,亦表明道:“我和大哥的意见一致。”
韩士舒一言不发的双手抱胸,清澈性明的双眸眨也不眨的望著二人,好似在说:我倒想看看你们瞒了什麽事,你一言他一语,一番话说的既没头也没尾。
今晚恰是满月,硕亮的圆月盘据在银河星群间,带著一股异样的光芒,离月峰山高陡峭,以离月很近而得名,半露天的岩台中央正好张著带月的夜幕,铺洒而落的碎月之华比四周的烛火还要耀眼,不可思议的景象就在月色下发生。
首先是劲丞,他稍一凝神,披散的漆黑长发宛如有生命的飞舞了起来,明明夜静无风,头发却在身侧轻轻飘动,渐渐由黑转蓝,最後成了深蓝色───绝对不是一般人会有的发色,而眼眸也褪去伪装的外表,成了狰狰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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