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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从来没有骂过辛力。
当面没有,背面也没有。
他只会说辛力很有型,很粗犷。
辛力讥讽Tony,当面背面,毫不留情地唾弃著Tony,不是因为他没有职业能力,只是因为他娘娘腔,辛力看不惯。
楚放盖上电脑,冲到排练厅,见到正摇头晃脑唱著那首《行走在边缘》的辛力,二话不说,挥起拳头砸了过去,正打在辛力的下巴上,把那家夥差点都打倒了。
辛力骂了一声,直起身子对著楚放就冲了过来,被其他几个成员牢牢抱住。
辛力嘴巴不干不净地骂著:“拦著我干嘛?是他动手打人,我又没有招他惹他!”
“Tony也没有招惹你!”
楚放揉了揉拳头,冷酷地说:“你为什麽要嘲笑他?为什麽说他是太监?为什麽说他该被阉割?为什麽说他该死,不配活在地球上?就因为他说话嗲了一点,衣著怪诞了一点,兰花指翘得多了一点吗?他有没有不用心地给你做造型?他有没有下过袢子暗算你?他有没有骂过你羞辱过你?”
“呃,为什麽你突然为他打抱不平了?”
辛力嘴唇都破了,但是楚放的话,把他震得有些晕。
“《行走在边缘》,你为什麽要写这样的歌?你在为谁呐喊?Tony不知道娘娘腔的人会让某些人不喜欢吗?可是他有什麽办法?他喜欢那些,喜欢并且展示出来,他伤害到你了吗?你为什麽对他那麽刻薄,那麽不留情面?就因为他很娘,是很多人都不喜欢的,所以他都没有办法仰起头理直气壮地跟你对骂。
他就是个边缘人物,被你这样自诩为主流的家夥唾弃著,他是什麽感受?你想想看,他是什麽感受?因为你看不惯,看著不舒服,就可以肆意地去伤害他吗?而被伤害的他,是什麽感受,你知不知道?想清楚了,这首歌,你才知道该怎麽去唱。
编曲什麽的,还需要再次改动。
还有歌词!
你的歌词不知道有多麽的娘娘腔!”
楚放恶狠狠地瞪著那几个人,一个个地扫了过去,放缓了音调:“这应该是首好歌,但是你们,弄得口是心非装腔作势了。
不能理解那种心境的话,这首歌,就被糟蹋了。”
慢慢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楚放打开电脑,找到留言的地方,想了一下,把《行走在边缘》的歌词写了两句上去。
“我走在边缘,看著人群汹涌,寂寞得连话都说不出。
要牵你的手,你却掉头,因为那边有安全的温柔。
我努力攀爬,要跟上人们的脚步,却发现始终陪伴我的,还是那份孤独。”
这几句歌词的确有点娘,不晓得辛力能够改成什麽样子。
废柴有点意思。
如果废柴果然是农济锋的话,就更有意思了。
第15章
北京的摇滚音乐节,农济锋自然没有去,没钱,没假期。
当然也因为,自然有在北京的通讯员提供稿件,就算没有,网络上也多的是报道,晨报的娱乐版,是不会花那个大力气弄这种稿件的。
农济锋当然心有抱怨,但是也能够理解。
毕竟,娱乐版,不过只是为了娱乐嘛,跟民生要闻相比起来,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北京发过来的稿件说到这次音乐节中,有个叫辛力的歌手演唱的《行走在边缘》引起了轰动,原因不仅仅是歌词震撼,歌手高杆,更吸引人眼球的是,辛力在唱歌之前向某人道歉,并说把这首歌送个那个叫Tony的造型师。
农济锋知道辛力,也知道楚放是他的经纪人,因此也格外关注,特别找了视频弄到那一段。
当时辛力已经唱完了两首,之後,等全场的欢呼声停息之後,他站在麦前,特别严肃地说:“《行走在边缘》是我们最新创作的一首歌,是为那些被称作是边缘人物去写的,只是之前排演,一直觉得缺少了什麽……後来才发现,缺少的,是真心实意。
我的造型师Tony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只是他很娘娘腔,也因此,我一直都看他不来,不仅仅否认他的辛勤劳动,也对於他的娘非常的不耐烦,甚至是去羞辱他……对不起,我自认为也是一边缘人,其实并不是。
我的经纪人告诉我,那个是矫情,是拿腔拿调,其实骨子里,我仍然也是相互倾轧中的一个,是用自己的标准去鄙视他人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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