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济锋很委婉地挑了些理由跟楚放辩解为什麽要自己出钱买这个洗衣机,绝对绝对不是要撇清关系。
楚放紧锁著眉头,冷冷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家是不?我不过是个客人是不?”
农济锋哑口无言。
楚放掉头就走,农济锋紧追不舍。
他想的,咋跟楚放想的愣是不一样?楚放出钱,是因为他自认为两个人是一家子了?
楚放走了两步又停下,垮著一副脸对农济锋说:“你钱都出了,东西不要了吗?”
农济锋挠挠头:“其实我是想说,我跟老板也还熟啦,冰箱也是在他那儿买的。
然後我要找我爸去借三轮车……”
“他们不包送货?”
楚放诧异了:“还要你自己搬?冰箱也是你自己搬的?是不是我要来你这儿住,你才买的?”
农济锋有点尴尬。
伤自尊心了。
他穷是穷,也老跟楚放说自己家里窘困,但是并不意味著他就想把这穷摆给楚放看……当时说让楚放住他这儿,也是一时冲动,人穷,还真不是件能够让人自豪的事儿。
“嗯。”
农济锋低著头,用一个鼻音回答了楚放的所有的问题。
楚放看著远方,不知道在想什麽,农济锋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浑身都不自在。
後来呢?农济锋吃吃地笑,想著当时就好笑。
楚放跟著他来到菜市场,楚放在外头等著,农济锋偷偷摸摸地找老爸借了三轮车,两个人又奔二手货市场去了,然後,俩人扛著洗衣机上了三轮车,农济锋蹬著车子,楚放在旁边急速地走著,到了地方,两个人搭手把洗衣机扛了上去。
再然後,腾地方放洗衣机,接水管,试用,洗衣服。
洗衣机运转还算是正常。
楚放默默地看了农济锋一眼,动手收拾床。
农济锋心里头乱七八糟的,一忽儿笑,一忽儿皱眉头,不过两个人一起收拾,还算是挺快。
把旧床扔了出去,楚放坐在椅子上喘粗气,一身的汗,衣服湿透。
农济锋不知道该怎麽跟楚放交流,楚放似乎也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
不过歇息了一会儿,就起身找扫帚扫地──被清空的地方很明显的脏,甚至还有疑似粑粑状的东西,很有可能是那个乌龟做的好事。
农济锋讪讪地,也不好抢扫帚,便去洗手间把拖把洗了,倒立著控水,寻思著待会儿恐怕还要拖拖地。
这儿还在寻思呢,楚放站在门口勾著手指头让他出去,然後径直拿了拖把就去拖地。
农济锋脸烧得很,躲到厨房里做饭。
已经下午一点了,早晨虽然吃得晚也吃得多,跑了一上午,毕竟都饿了,又在搞卫生,这个锺点出去找食,还不如在家里吃。
反正只是煮饭费点时间,菜麽,都是卤菜,跟头一天一样,切了加点辣椒炒炒,再弄个冬瓜汤什麽的,还方便。
正做著饭呢,有人敲门,开门一看,送床的人来了。
楚放一指厨房,农济锋便乖乖地继续做饭,耳朵竖起来,听外头的动静。
楚放跟在自己家一样,指挥著送货的人把床什麽的安放好。
农济锋一边做著饭,一边想著这一天,一边还要琢磨著楚放的心思。
慢慢的,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楚放那家夥的确是霸道,不过每一回,都是想要明确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都是想要加深两个人的关系。
并不是拿钱砸他啊,如果那样,直接扔钱就可以了,哪里会做什麽辛苦的事儿?再说了,自己又没有什麽色相,若不是上心,怎麽会这麽霸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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