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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霓有种说不出的不安,她一直以为祁遇川只是冷漠,但这把匕首让她意识到,这个人的冷,是一种有危险的冷厉。
“怕什么?”
祁遇川将匕首再度投出,转脸看住辛霓的眼睛。
他们离得很近,辛霓被他的眼神压迫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眼神闪烁,嗫嚅着说:“我……我……你为什么不喝粥?”
“我不吃动物内脏。”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你既然害怕,为什么还不走?”
辛霓低下头看了阵自己的脚尖,这才答:“我是挺怕的,但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你不会伤害我的。”
“你多大?只有小孩子才会把人分成好人、坏人。”
他近乎轻蔑的口吻有些激怒了辛霓,她憋着一口气,仰起脸说:“你又多大?十八?十九?你也许是比我大一点,但你看人未必有我准。”
“哦?”
祁遇川似乎来了兴致,不以为意地揶揄道,“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不如看看,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辛霓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从他的额头一点点下滑,将他的五官逐一看过,她笃定地开口:“你至少有两件事骗了我。
第一,这座屋子的主人不是你的父母;第二,你并非父母双亡,如果我没看错,你的爸爸一定还活着。”
轻慢的神情在祁遇川脸上消散,他低眉敛目地望着她,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像是在等她自圆其说。
辛霓却卖起了关子,她走到靶子前拔下匕首,走回他面前,举着匕首晃了晃:“你多半出生在冬季,你年少时一定遭遇过什么重大变故,导致你对人极度不信任。
此外,你内心深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
即便是这样,你的本性却很仁慈,所以我虽然有点怕你,却愿意留在这里帮助你。”
祁遇川冷不丁站起身,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胡言乱语。”
说着,他拄起拐杖,头也不回地往屋里移去。
辛霓无法忍受别人质疑她的专业水准,愤然追上他,挡在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才没有胡说。
你的日月角和常人生得不一样,是直入额顶的贵相。
日月角是父母宫,你生了这样好的日月角,父母一定非富即贵,名声显达。
就算命数上出了问题,也不会屈居在这样的地方。
但你的月角处有黑气,月角是母宫,这说明你的母亲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但你的日角很明亮,说明你的父亲不但活着,而且正在交好运。”
祁遇川避开她的视线,脸色越发寒冷:“胡说八道。
谁的脸上会忽明忽暗?”
“你当然看不出了。
肉眼凡胎的……”
辛霓觉得自己气势上已经压倒他了,有些自鸣得意地把手背在身后,言笑晏晏地说,“不过我可以教你个简单法子,晚上天全黑的时候,点支蜡烛看镜子里的自己,那时候你就能看出点门道了。
如果你实在眼目昏花,那样还看不出来,可以念……”
祁遇川忍无可忍,皱了皱眉:“神婆。”
辛霓一听急了:“你这人真没劲,明明被我说中了心事又不敢承认。”
见祁遇川沉默固执,完全没有要跟她就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辛霓只好扁了扁嘴,偃旗息鼓地说:“送你个忠告。
以后看人别只盯着别人的眼睛,这样是爱怀疑人的表现,一个人太多疑,说明他内心有太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所谓疑心生暗鬼,你这样会坏了自己的运气。”
祁遇川垂眸听她把话讲完,深深吸了口气,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我也送你个忠告。”
辛霓配合地凑近他,做悉心听取意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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