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晚问。
“是你……”
慕皓天发出不大的声音,惊讶的,难以置信的。
音量又陡然提高:“你救我做什么?”
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殊晚拧着裙子上的水,没空回答。
“你救我做什么?”
慕皓天挣扎着跳起来,怒不可遏,仿佛在地底奔涌多年的岩浆倏然爆发,“我死了,不就趁了你和赵长鸿的意?你还救我做什么?”
他几乎是在骂她,仿佛殊晚做了某件十恶不赦的坏事!
殊晚坐在地上,不解地瞧他,愣愣开口:“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是!
我是脑子进了水!
只有进了水才会喜欢你。”
慕皓天居高临下地怒吼。
殊晚好心地建议道:“不然,你多晒晒太阳?”
慕皓天无力。
月亮已经升上山岗,并不圆满,晃荡着细碎的银光是大江,植被丰富的山峦是黝黑的鬼怪,峭楞楞,在黑夜中有种可怖的气势。
而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黑灰色的浅滩,江上看不见那艘豪华游艇的影子,因水流湍急,他们已被冲到一两里之外,那艘船仍停在远处,众人不知所措。
天空格外高远,几颗疏星,一轮疏月,江水的流动声就听得格外清晰。
夜出奇地静,慕皓天终于平静下来,那些怒气一抽空,连力气都带走,慕皓天在滩上坐下。
“你为什么要救我?”
他仍执着于这个问题,但语气已经平静。
“毕竟是一条人命。”
殊晚说,她做不到见死不救。
“你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
慕皓天不相信。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殊晚低低道,“你欠我房子。”
慕皓天一怔:“我什么时候欠你房子?”
“中朗地产在清水市占了我家的房子,要重新赔付我两套。
万一你死了,中朗地产可能会发生变故,股票大跌啊,经营不善啊……房子说不定不能如期建好。”
那是婶婶留给殊晚的东西,也是她唯一值钱的财产,“我们那里以前就出现过这种事情,房子拆了几年,因为开发公司的老板出了事,工程成了烂尾,现在都没解决好。”
严寒梅原有的住宅本就有一百六十多平米,带同面积大小的漂亮屋顶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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