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两人都未曾再提起过那日所说同游河山之话,两人间仿佛是有了一种默契,不提,却记在心里。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早已不自觉亲昵起来。
“先生,今日你怎的比往日迟了些时候?”
顾安年欢喜地翻身下床,语气中有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撒娇味道。
她身上依旧穿着白日里穿的衣裳,方才是和衣躺在床上。
沈千愉悦地微勾嘴角,叹了声道:“还不是陆方伯那小子,他知晓我今日要与你见面,便一直哀着要我替他带封书信来,我不应,他就缠着不放,是以才拖到此刻。”
伸手抚了抚顾安年头顶,他柔和一笑,“让你久等了。”
黑暗中,顾安年眼睛发亮。
这并非陆方伯第一次要沈千带书信给顾安年。
早在一年前,他就有了这念头,在哀求沈千数次无果后,他便显得怏怏的无甚精神,练武也提不起劲来,沈千见他如此,这才答应了下来。
这几年,眼见着陆方伯对顾安年的情愫愈演愈烈,沈千几次三番想彻底斩断陆方伯的念头,然他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虽他知晓陆方伯的一片痴心极有可能会付之流水,然一个是他赏识的弟子,一个是他看作女儿般疼惜的孩子,他即便有足够的理智,却也忍不住抱了侥幸心理。
日后安年离了侯府与他游览天下,陆方伯那小子不就有了机会得偿所愿?
这样一想,他终是心软了。
而顾安年在收到第一封陆方伯写来的书信时,是震惊且无语的,那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情谊,她即便是头牛也参透了。
有一就有二,这一年来,顾安年每月见沈千都会收到陆方伯的书信。
她也曾与沈千说过,叫他不要再捎信过来,沈千嘴里应了,可每次来的时候还是找各种借口说推脱不了。
他抱着什么心思,顾安年略微一想便清楚了,心中只觉无奈非常。
除了第一封信,其余的顾安年原是打定主意不看的,以免旁生枝节。
但是沈千却道这不和礼仪,她不看,他便低声把信上的内容念出来,闹得她不得不看了那些书信,然而她一直没有回信。
即便是如此,陆方伯依旧一封一封地写过来,到如今,她也已经习惯了。
沈千取出信件交给顾安年,顾安年展开一看,上面依旧是些琐碎小事,然最后一句话却让顾安年怔愣了。
念儿,听闻初春时节的映月湖风景独好,树木苍翠湖水碧蓝,不知你可曾见过?
念儿是沈千胡诌出来的顾安年的名讳,用来应付陆方伯的。
顾安年眼底泛起一丝迟疑,第一次,她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了迟疑和犹豫。
九、各方安排
四年来第一次,沈千甩袖而去。
顾安年静立窗边,银色的月光将她全身镀上白光,明亮的眸子如夜色下泛起波浪的湖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