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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的时候,两人又多要了几天假,一起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在西海岸的旧金山和洛杉矶附近玩了几天,并在拉斯维加斯完成了结婚注册。
这是邢路远第一次出国,一开始看什么都新奇,到后来也变得兴致乏乏,开始想回家。
“这么着急回家?不喜欢美国吗?”
沈桥问。
“喜欢的。”
邢路远看了看手上的结婚注册文件,说道。
他知道回到国内后这一纸婚书其实并不具有什么实际法律效力,但是依然很珍惜这种被认同的感觉。
“喜欢中国还是喜欢美国?”
沈桥又问。
“我爱我的祖国。”
邢路远笑着说,“希望祖国有一天也能同意让我们拥有合法婚姻。”
沈桥突然有点明白沈枫之前说的“变得更强”
是什么意思了,当他们在这个社会上变得足够有分量,能拥有更多的话语权的时候,也许就可以一点一点的推动它的进步,让这个国家变得更自由与开放。
到那个时候,就算他和邢路远都已经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依然能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拄着拐杖牵着手,一起去民政局领红本。
希望有生之年可以等到这一天。
沈桥乐观地想着。
回到国内下飞机的时候,两人都困得不行,一来是时差混乱,二来是因为飞机上有个小孩一直哭闹个没完,一路魔音穿脑,想休息一会儿都不行。
沈桥开始庆幸起了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小孩这件事。
入关排队的时候邢路远和沈桥挨在一起打着哈欠,只觉得头昏脑涨,一点都没有回家的真实感和欣喜感。
邢路远迷迷糊糊地打开手机,微信提示音叮铃叮铃地响个不停。
他打开消息一看,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揪了揪沈桥的袖子:“你跟你爸妈说我们去美国结婚了?”
“是啊,我还在朋友圈秀恩爱了,你都不点赞。”
沈桥哀怨地看了他一眼,又补了一句,“别担心,分组可见。”
邢路远张了张嘴,好半天才讷讷地说:“那个,你妈说……让我们今年一起回家过年。”
“啊?”
沈桥迟疑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此时终于有了清醒感,他激动地大叫,也不管海关入境处人来人往,一下子把邢路远圈进怀里,看着他同样笑意盈盈的眼睛说:“小远,我们回家啦!”
【END】
番外一:高山流水(又名:青年许佑铭的牛郎织女梦)
80年代中期,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华夏大地,跟师傅做了5年泥水匠的许佑铭决定自立门户,组织了一批年轻的泥工、木工、电工组建了一支十人的装修施工队。
他们雄心勃勃地从老家来到Z市,打算闯出个名堂。
当时接的第一笔生意,是Z市近郊某村的祠堂修缮工程。
许佑铭清晰地记得那个大日头的下午,他汗流浃背灰头土脸地坐在祠堂门口搅拌着水泥,突然有个清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请问,你们是在修房子吗?有没有撤下来没用的杉木老房梁?”
许佑铭回过头,看到了一个年轻人,微微笑的看着自己。
他的心脏剧烈鼓动起来,一刹那怀疑自己是不是中暑了,整个思维都变得迟缓,只觉得被眼前那双明亮的眼睛吸住了魂魄。
这是怎样一双眼睛呢?许佑铭只觉得它清澈如家乡的溪水,却比溪水要宽厚;皎洁如十五的月亮,却比月亮要明朗;甜美如八月里的桂花糖,却比糖果要冷冽。
他一时间目眩神迷,贪婪地打量起了对面人的全部,栗黑色的头发自然微卷,额头宽而光洁,眉毛长飞入鬓,唇角优雅上翘,脖颈四肢直瘦纤长……许佑铭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好看到他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有文化——我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
对面那人被他从头到脚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却也没有恼怒,只是微红了脸,请咳一声:“请问,有老杉木房梁吗?我可以买,用粮票换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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