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也是在同样的地方,我接到了廖池的电话,赴了场“鸿门宴”
,丢的脸到现在还没找回来,不觉一阵紧张。
我清了清嗓子,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异样:“喂,廖总。”
“是我,你在哪儿?”
“在操场跑步。”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要怎么去找你?”
嗯???
我家楼下?他又想干嘛?上一次真的是把我弄害怕了,我额了一声,不是很想和他再有什么深入接触,却发现没有什么能拒绝的理由,只得报上路径。
放下手机,我站到操场门口,等着廖池,法国梧桐的叶子已然泛黄,在秋风中飒飒作响,扰乱了路灯投下的昏黄光影,行人三三两两从我身边经过,欢笑声从远及近又渐渐远去。
我双手插在口袋里,晚风吹过覆着层薄汗的身子,带起微薄的凉意。
很快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灯火阑珊处,脚下是一团跳动的黑影,随着他的步子渐渐清晰——是盼盼。
见到熟人,二哈热情的想要扑过来,却被狗链拉住,在人群密集处廖池不敢放开它,只能顺着盼盼前扑的势头小跑几步。
“廖……池。”
我下意识地想叫廖总,却在看到他眉眼间淡淡笑意时,神使鬼差地改了口。
“晚上好。”
他穿了件藏青色的风衣,万年不变的长裤和高帮皮鞋,衬得英气勃发。
盼盼在我脚边不停的转圈子,我半蹲下身去摸它的头,它立刻抬起两只前爪,搭在我膝盖上。
两个中学模样的小姑娘从旁路过,见到盼盼便停下来,欣喜地站到不远处,看它与我亲热,说着什么“好可爱想摸”
。
廖池向她们笑笑,两个小姑娘立刻害羞起来,回以笑容后叽叽喳喳地推攘着跑掉了。
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盼盼头颈后的软毛,我问道:“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在家闲得无聊,想出来逛逛。”
我清楚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思,没有拆穿也不好拒绝,于是起身说道:“那就随便去逛逛吧。”
盼盼不能进操场,我们便沿着公路漫无目的地走,聊着天,盼盼有时会赖在路灯跟前不肯走,廖池就会停下来等它,不急不忙。
这人真有耐心。
跟廖池相处越久,这种感觉就愈发明显,但这也让我有些不安,他这般沉得住气,真正出手时一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到时候我还不一定能招架的住。
不知怎么的,我们一路逛到了我家小区门口,天空滴下几滴冰凉的雨,我抬头看了眼无星无月的夜空,随口道:“下雨了,要不要先去我家里坐坐?”
廖池用食指指腹抹掉落在他脸上的一滴雨,回道:“好啊。”
我:“…………”
我真的只是意思性的客气一下……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只是一瞬我便收起讶异呆愣的表情,和善笑道:“正好去喝口水。”
这里是个老式小区,尽管有点下雨,还是有很多闲来无事的老人搬着马扎坐在楼头,或是打麻将或是聊天,走到租房所在的单元,楼道有点窄,不能容许两个一米八多的男人并排通过,我们俩一前一后的上楼,盼盼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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