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足,吹来的风却带了凉意。
头顶树叶沙沙作响,偶尔飘落几片,空气里已经有了初秋味道。
许岁极轻地叹气:“我不是有意的。”
其实她今天挺挫败,明明不是个矫情的人,遇见这种状况时,本应忍住,她却吐得天昏地暗。
陈准不怎么会安慰人,两手交错蹭几下:“多吐吐就好了。”
许岁:“……”
华哥在那头喊人了。
两人起身过去。
刚才陈准已经把许岁介绍给两人,自作主张说她是新加入的义工。
原本许岁还没打定主意,叫他这样一说,只能被动同意了。
华哥的车空间大,边牧被安置在他后备箱笼子里。
到宠物医院时,恰好孙时也在。
他看见许岁有些诧异,没等问什么,关注点转移到狗的身上。
几人合力将狗搬上处置台,进行剃毛和清创处理,翻开后腿,这才发现它的情况要比他们想象中严重得多。
不单单是皮肤病扩散全身,可能长期受潮,又行为受限,导致它两条后腿腐烂,已经露出白骨。
孙时立即提取血液样本,送去化验。
处置台周围有护士也有义工,他们合作多年,太熟悉了,没用回避。
许岁站在后方水池旁,有点无所适从。
陈准抬头看了眼,扔副医用手套给她:“别站着,帮个忙。”
“哦。”
许岁放下包,把袖管拉至小臂,带上手套。
陈准说:“抱着它的头,安抚一下。”
边牧身上仍有一股恶臭味,来自于垃圾和腐肉的混合,身上斑驳如长藓树皮,密密麻麻一大片。
陈准鼓励道:“慢慢呼吸几次,一会儿就闻不到了。”
他握住她手腕,放在边牧脖子上:“扶住,另一手托着它下巴。”
许岁照做,小心翼翼不敢施加太多外力。
边牧抬起头望着她,眼睛黑亮湿润,满是天真,要比世界上任何一双眼睛都纯净。
只这一眼,许岁觉得,能够掩盖它身上所有的不堪。
她稍微搂紧一点,将它的头靠在自己腹部,轻轻拍着。
由于它本身太虚弱,不敢轻易用麻药,况且麻药对它身体机能的副作用也无法估量。
刮腐肉时,一旁录像的赵艺涵偷偷掉眼泪。
当敷料触碰它露着白骨的后腿,它也终于无法忍受,痛苦地呜咽一声,脑袋扎下去,身体剧烈颤抖。
即便这样,它仍是乖乖的,不挣不咬,没有伤害许岁半分。
许岁手指发麻,像被无数蚂蚁啃噬,钻心似的难受。
她紧紧抱着它的头,忍不住说:“别怕。”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有点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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