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轻哼:“走着瞧吧,说不定哪天我就嫁人了,到时候自然会堵住你们的嘴。”
大姨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嫁人?谁?梁骁?你疯了吧,别被他骗了!”
“我又不是傻子,随随便便就会给人骗。”
“那你说他跟你在一起图什么?还不是图你的钱吗?”
三姨脸上浮现一丝不符年龄的娇嗔:“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图我这个人?”
话一出口,自己也听不下去,她端起碗碟离开:“烦死了,我懒得跟你说。”
易童西在旁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那梁骁虽然长得高大端正,但也不是什么大帅哥,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竟然把见多识广的三姨迷成这样?难道说,女人四十,真的如虎?
哎呀,天呐,不能细想了。
她摆摆头,目光一不小心晃到易禹非身上,发现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仿佛已经猜到她方才心中所想。
易童西没好气地瞪过去,看什么看?
易禹非轻哼一声,把鲍鱼倒进她面前的池子里,说:“交给你了,刷干净些。”
“凭什么交给我?”
他抬抬左手食指:“刚才洗菜刀,不小心割破了,我现在要去贴个创可贴。”
大姨正在炒牛肉,听见这话,忙道:“别碰水了,快去擦碘伏。”
易童西咬牙切齿:“那好,这些都是我洗的,待会儿你一个也别吃。”
“我本来就不爱吃海鲜。”
他贴近身后,低头对她耳语:“尤其是这个,你不觉得很污吗?”
他说着,把手伸进水里,碰了碰鲍鱼。
那玩意儿不知廉耻地蠕动起来。
易童西头皮发麻,整个背都僵了。
易禹非打量她涨红的脸,擦擦手指上的水,转身离开厨房。
第十七章
入夜,终于开饭。
一盏水晶吊灯,一张实木餐桌,一席佳肴盛宴,落座的时候,易童西心下狠狠跳了跳,预感非常不好。
虽说他们不是什么刻板守旧的大家庭,但一些基本的传统礼数还是有所讲究的,比如尊卑,长幼,秩序。
一家人吃饭,外公在上座,这个毋庸置疑,今晚三姨是主人,坐在左边第一个,这也无可厚非。
诡异的是,乔默居然坐在了外公右手边的第一个位置。
要知道,过去二十年来,那个位置要么是外婆,要么是白家三姐妹,要么是她父亲,在这种正式聚餐里,还从来没有轮到小辈坐过。
所以,当易童西走进餐厅,看见乔默大张旗鼓地坐在那儿的时候,毫不夸张地说,她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
长辈们的表情也十分微妙,大家都愣了愣,尤其大姨和大姨父,本来是要往右边走的,这会儿生生把脚收回来,尴尬地坐到三姨旁边。
这像是默许,又像忍气吞声。
他们不敢斥责乔默,因为早已将她当做一个大人来对待。
而要换做易童西或易禹非,肯定是大骂一顿,然后轰走。
现在呢,长辈一边,小辈一边,易禹非坐到乔默身旁,易童西坐到易禹非身旁,她最小,最没地位。
三姨笑了一下,挽起袖子,主动为大家盛汤:“鸡汤炖的鲍鱼,来,一人一只,我放了点儿花旗参,滋阴补气的,吃完就没了啊。”
易童西感觉有点难以下嘴,这东西切纹红烧还好,或者清蒸蒜蓉也行,可就这么煲汤煮出来,形状还是那个样子,颜色变淡了,愈发无法直视。
该死的,易禹非在旁边开口,说:“不用给我,我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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