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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爸不像以前那样爱笑了,和邻里的伯伯们下象棋,也变得喜欢唉声叹气,时间一长,连那些伯伯们也不愿意常来找他,于是越发寂寞的江爸总在吃饭的时候和江曦婴聊起她的妈妈。
“你妈妈昨天来诊所了,本来想等你回来一起吃晚饭。
可是你一直没回,你妈妈就走了,丫头哇,你以后下班,没事也别在外面转悠,要记得早点回家。”
江爸说。
江曦婴点头。
江爸还把过去的相册找出来看,看着一家三口的留影,就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抹眼泪。
江曦婴收拾好碗筷,回房前才跟江爸说:“你有空的时候去婚介所看看吧,再找个伴儿,这样我也放心。”
江爸却抬头说:“要是让你妈知道了,她就再也不回来了。”
江曦婴冷笑一声:“爸,她就是知道你在等她,所以你才总是她走投无路时的选择。”
于是江爸就假装在看电视,没听到她说的话,当然也就没有回答。
其实江曦婴心里是很爱自己父亲的,这个老实的男人一生勤勤恳恳,热诚真挚,从来也不愿意伤害别人,可是就是这样的人没有办法让自己幸福,因为在这个激流勇进的社会中,他所要的东西太渺小了,以至于别人都不在意,进而也不给予。
江曦婴回到房里,一边整理学校发下来的预备期中考试的资料,一边想着家里这些难念的经。
折腾到九点多,还习惯性地开始等电话,等着等着突然想起来,昨天已经和许暮融说好期中考试之前不打电话,等考试结束了,考得好有奖,考得不好就沙哟拉拉。
许暮融起初死活不答应,哄了半天,他忽然又转了向,一个劲儿和她约定进了前二十名就要正正经经出去约会一次。
江曦婴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一直觉得小孩子说话不算话很正常,哪晓得后来将近一个月时间,他还真的一个电话都没打,也只有在学校碰到时,会瞪着一双牛眼跟她打招呼,回回扯着嗓子喊“老师好”
,江曦婴回回都想笑。
原想说这小子葫芦里卖什么药,结果在寒风乍起的十一月,学校初高中部分别开始进行期中考试,许暮融就像是参加武林大会的新秀憋足了劲大显神功,结果很好很重要,不多不少全年级第二十名。
江曦婴坐在办公室看着发下来的榜单,哭笑不得,有种莫名其妙被雷劈到的感觉。
晚上回家,果然许暮融来了电话,比平时早很多。
许暮融的声音听起来还挺郁闷,“好险,刚好第二十名。
我这学期真的很认真,本来还以为会进前十。”
江曦婴说:“做梦,你把其他人的努力当西北风吗?吹一阵就没了。”
许暮融恩了声:“也对,反正还有期末考试。”
说完一顿,在电话里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小老师,做人呢要守信用,答应的事绝对不能反悔,你说对不对?”
江曦婴:“那也要看是什么事了。”
许暮融:“为人师表,你可不能耍赖啊,说好前二十就约会。
你答应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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