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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时将近8点,穷人江曦婴备出一元钱打道回府,程梁秋也扶着许暮融一起出门,其实许暮融已经能够自己走了,就是动作慢,程梁秋一老笑话他像个破机器人。
三人站在酒店门口,只见外头大小房屋顶上都覆了一层薄雪,小马路也在三轮车和出租的蹂躏下显得十分凌乱,好在雪早早停了,寒风渐弱,路灯亮起以后,并没看到几个路人,只看到许许多多车轮印子交错着朝向一点,远远的,幽谧而伤感。
“江曦!”
江曦婴正挥手给程梁秋拦计程车,忽然听人叫得亲昵,回头一看,居然是大学时代的室友元惠。
江曦婴可高兴了,跟元惠抱在一起,元惠大骂她没有良心,毕业以后几次聚会都不出现。
江曦婴也忘了形,回骂她只知道过生日的时候才来找她烧钱。
两人亲热完,元惠瞧一边上还有俩小子,问:“你弟弟?”
江曦婴就介绍说这是自己的学生。
元惠也回头叫上后面的三个朋友,还都是认识的,寒暄完毕,元惠把江曦婴一挽:“走拉,跟我们一起去唱歌。”
江曦婴尴尬得不得了,我我了半天找不到理由推脱,结果程梁秋拖着许暮融跑上来,尖声地叫:“她没钱了。”
元惠笑倒,说:“这真是你学生?咋一点儿不怕你。”
江曦婴无奈:“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
算了,我还是送他们回去把!”
谁知程梁秋许暮融两人杵着不动,程梁秋说:“小老师,难得碰见你朋友,带我们一起去玩吧,我很久没有过夜生活勒!”
江曦婴瞪他:“小孩子哪来的夜生活。
回去,回去,别忘了这儿还有伤患。”
话才说完,许暮融即闷闷回了一句:“我也要去。”
元惠几个人笑死了,推着江曦婴往前走,元惠说:“好拉,带这两个小弟弟去也不错。
反正今天是我请客,你不许拒绝。”
于是在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下,他们搭了两台计程车来到附近最大的一家K厅。
找了个小包房,包房里暖和得很,服务员还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绿茶,元惠另外又叫上两打啤酒两个水果拼盘。
第一个开唱的是程梁秋,唱BEYOND的原谅我今天,竟是意外的好听,那种干净舒缓带着少许悲怆的少年唱腔充满了与这个商业时代格格不入的缅怀。
直至唱到最后一个音,元惠都似陷入了回忆般不曾开口说话。
程梁秋唱完,还得意地丢飞吻,江曦婴便说:“幸好你没唱什么古惑仔之类的怪歌。”
元惠笑了笑,只叫朋友递来话筒,“轮到我了。”
元惠点了一首英文歌,当前奏响起,江曦婴略略有些惊讶,看着元惠,元惠说:“还会唱吧?我唱男声的,你唱女声。”
程梁秋觉得新奇,看屏幕上映着一行英文字WhereTheWildRosesGrow,可惜没有MV。
“没听过这首歌哩。”
程梁秋侧头跟许暮融说:“我还是第一次在K厅听人唱英文歌。”
许暮融没说话,仔细听着歌,大概听出这首歌讲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把女的比作一朵旷野的玫瑰,但许暮融的英文水平不佳,只模模糊糊听出了这是一首结局悲伤的歌曲。
元惠唱的男声的部分其实并不好,可是江曦婴所唱的女声部分却充满了引诱与感慨,仿佛歌曲中这个叫做ElisaDay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程梁秋悄悄楸着许暮融:“小老师这么呆的人,竟然唱得这么好,不过你觉不觉得这首歌有点怪怪的?好像恐怖片!”
许暮融哪管他说什么,专注听着,也明明白白听到一句“Hewouldbemyfirstman……”
(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许暮融心里想:这首歌的名字我记下了,回去要好好查一下,看看到底唱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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