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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中规中矩的谈先生,或者是很疏远地直呼其名,现在是不是可以再进一步?
“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的。”
谈与修舒了口气,温温柔柔地笑起来,“我以为是什么要紧事。”
这还不够要紧吗,樊迟有点郁闷,他是知道仲囡如何称呼谈与修的,又亲密又俏皮的一个语气词,彰显着两人的好关系;尽管他也同样明白仲囡和谈与修认识很多年,对他完全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他还是有点酸:
凭什么总是有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他觊觎已久的宝物?
樊迟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在一个得寸进尺的状态里了,他受视角的挟制,总觉得是自己苦恋多年,今朝才修成正果;却忘记想在谈与修的视角里,两人萍水相逢,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却已经谈起了恋爱,这实在已经称得上飞速了。
“叫你与修可以吗?”
樊迟问道。
但却在心里叫嚷,不够,还是不够,不想要这样中规中矩的称呼,宝宝心肝甜蜜饯,这些称呼每个他都想安在谈与修的身上,但是这次他忍耐住了,他怕把对面坐着的人给吓跑。
循序渐进吧。
樊迟不知道第多少次地对自己说。
“可以啊。”
谈与修忽然掏出手机,征询他的意见,“我们谈恋爱的事情,可以告诉我的朋友们吗?”
“当然。”
樊迟巴不得,他连忙点头,就见对方立刻解锁手机,然后分别给两个人发送了消息,神色很放松,还带着笑,不一会儿,就又传来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仲囡发了满屏幕的感叹号,然后又发来一条语音,谈与修本来想转文字,但手一滑,语音直接播放出来,仲囡女士比平常人高八分的尖叫持续了五秒钟,才不可置信地说:“你和樊迟?!”
樊迟的手机也响起来,同样来自这位小姐,但樊迟没有手滑,对方混乱的语句被软件忠实地化成了文字,[太厉害了兄弟!
那咻咻知道你喜欢他这么久吗?]
他表情看上去没变,神色却淡了不是一分两分,然后打字说:[不知道啊,你别说漏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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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迟对谈与修的了解并不比任何人少,例如现在,他清楚地知道,如果让对方知晓了这段多年的暗恋,那两个人的关系未必能更进一步,相反,说不定谈与修还会对他疏远。
谈与修应该会觉得自己承担不起这样厚重的情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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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之后,天色已经有点黑了,谈与修坐在沙发上,樊迟坐他身边,手掌搭落在两边,挨着谈与修的腿侧;两个人体温都开始升高,片刻后,谈与修手指蜷曲了一下,开始慢慢地向旁边滑动。
谈与修有些时候像猫咪,有些时候像小兔,但现在却更像一只小蜗牛,笨拙却认真地接收着来自另外一只名叫樊迟的蜗牛传来的讯号;两人指尖相触,樊迟没给他返回的机会,猛地扣住了他手掌。
谈与修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但他红着脸想:原来牵手也是很舒服的。
樊迟的手掌温热干燥,还比他自己的要大上一圈,足够对方将自己的手掌包裹起来,都说十指连心,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现在有一半的心脏,是被妥善保护的?
他忽然升起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想要把另外一只手也塞进去。
但只是想想这个画面,就觉得很好笑了,谈与修才不会付诸行动,他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和樊迟紧紧地牵着手,然后又过了一会儿,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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