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溜去找隔壁班教语文的班主任,是个慈祥的老头子,此时正站在大阳台上抽烟,“李老师!”
老头被吓了一跳,转过来气呼呼地抱怨,“能不能别一惊一乍!”
“我错了,”
他老实认错,又问道,“你们班数学老师找你说调课这事儿了吗?”
一个数学老师带两个班,燕归南刚好带这两个,只听老李头有点摸不着头脑地说:“没有啊,什么调课?”
“……没事了。”
老李头带的是快班,比时翩的高一个级别,此刻他悟了:合着燕归南这人还挺有原则,重点抓落后,还爱挑软柿子捏。
真行。
他把燕归南让他考虑这事抛到了脑后,结果对方刚下课就又来找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样粘人,“时老师,”
燕归南很诚恳,“我上课发现水平参差不齐,最好的也落在别人后面,您知道这样…”
“这样不公平,燕老师。”
时翩打断他。
燕归南的眉头又皱起来,显出眉心的一些纹路,他听到时翩继续说:“对别的班想上课的学生不公平,也对应该享有体育课的我们班学生不公平。
本人初出茅庐,最不缺莽劲儿,可能在将来我会妥协,但绝对不是现在,无论如何,您这种思想,恕我不能苟同。”
时翩说完就走,不想再讨论这样荒谬的问题,不久后就迎来了第一次月考,他们班果不其然成绩不怎么样,在差班里比也是倒数;校长又要召集学生开动员大会,时翩这次看见王常军本人了,顶着个啤酒肚,旁边飘着一堆谄媚的笑脸,燕归南也在其中,只是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格格不入,也没人和他搭话,好不可怜。
这种念头其实不应该,时翩自从认识燕归南之后,就常常出现类似于心软或者可怜的心态,这样的想法其实是不那么恰当的,大家都是成年人,燕归南看上去还比自己大了那么几岁,成年人要为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负责,轮不到旁人来施舍泛滥的同情。
他站在班级最末,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班主任照理来说要站在班级最末,老李头闲不住,又来找他聊天,时翩很招这种老教师的喜欢,再加上老李头也了解他的情况,两个人寒暄几句,对方率先压不住话,试探问道:“小子,真不去了?”
时翩笑容没变,轻飘飘地应了,“不去了。”
“哎,你们这些后生……”
老李头拍了拍他肩膀,很感慨似的说,“倔得很,你也是这样,小燕也这样。”
“燕老师?”
时翩不动声色地高高竖起耳朵,“他怎么了?”
老李头欲言又止,最后刚开了个头,就被迎面走过来的本尊打断了,燕归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离了王常军那边的大队伍,还是一贯地没什么表情,步伐倒是很快,不久后就走到了时翩面前,“时老师,李老师。”
三人站在末尾,静静看了会儿台上王常军横飞的唾沫星子,燕归南率先扭开头,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时翩也刚听了个半截的八卦,好奇心正盛,于是多管闲事地问了一嘴:“这王常军,教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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