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应该认清自己必将与一切脱轨的现实。
第二天,桑丛肿着两个眼泡去上学了。
何大壮见他这憔悴模样,在一旁大惊小怪地问道:“哎哟,怎么可怜成这样了,谁欺负我们丛丛哥?”
“没谁。”
他往桌子上一趴,恹恹地说。
但是何大壮也不是第一天和桑丛做朋友,他观察了几节课,就琢磨出不对劲,唏嘘地说:“你没发现吗,你最近和应不迟闹多少次别扭了。”
桑丛被戳中心事,在座位上扭得像只虫,没底气地说:“谁和他闹别扭了!”
“嗯嗯嗯没有,你俩好着呢,行了吧?”
何大壮持续敷衍,而后又问道:“说说吧,这次怎么了?”
桑丛犹豫片刻,还是回答:“说这个之前,我先问你个事儿。”
“嗯?”
“要是有人,可能先天有什么无法治愈的疾病,但是他又很想融入正常人的生活里,于是选择了隐瞒;结果被另一个人不小心知道了这件事,那这两个人最后会怎么样?”
何大壮敲自己脑袋:“会绝交吧。”
“啊?”
桑丛的心凉了半截。
“其实也不是说被发现了才绝交,因为谎话总会被拆穿的,如果想要感情长久地延续,就不得不一直用谎话骗人;另一种角度,从被骗人的那一方,知道这个秘密,一定也不能像从前一样自如地对待……哎呀,说到底,正常人干嘛要和这种人做朋友呢?”
结果桑丛急眼了,按着他脑袋往桌子上一扣,大声说:“人家乐意,管得着吗你!”
何大壮:……
所以说,你说的这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放学后,桑丛没再死皮赖脸地颤着应不迟要一起走。
但这也不代表他放弃,只见他鬼鬼祟祟地跟在应不迟后面,和对方一同穿梭过好几个路口,他很想上去和应不迟搭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怕对方更讨厌自己,硬生生把眼圈都憋红了,眼看就要到平时分别的路口,他急得要命,却见应不迟停下,慢慢地说:“出来吧。”
“……”
桑丛蔫头耷脑地从后面走出来,其实也并没做错什么,可就是有点怯:“你怎么发现我了?”
“我妈以前也常常在这条路上跟踪我回家。”
完了。
桑丛绝望地闭上眼,合着自己又办坏事,种种因素堆砌之下,他红着眼睛说:“对不起。”
“……”
眼泪越来越多,他转头抹了一把,还要强撑着,外强中干地说:“我知道我错了嘛!”
“可是、可是……嗝!”
哭得太伤心,他中间还打了个哭嗝,于是愈发觉得丢脸,索性也放开了,大声说,“我这么喜欢你!
喜欢你又没错!”
桑丛觉得自己今天绝壁是要失恋了,多新鲜啊,还没恋爱就失恋,他更加伤心欲绝,加上半天没等到应不迟说话,心一横,拽着书包带子就往回走,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说着:“算了。”
身后依然静悄悄的,他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却忽然听见重物落地地声音,扭头一看,原来是应不迟追着他跑了几步,又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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