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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放了学,一起去那个年轻男人口中所说的体育办公室里交检讨书,桌子很好辨认,上面放了张那个男人和另外一个人的合照,桑丛眼神奇好,还没等走到桌前就认出,“这不是咱们班新来那个数学老师么?”
照片里,两个人似乎是刚爬到山顶,在寺庙门口勾肩搭背,俨然一副亲密的样子,看上去关系不错,他觉得稀罕,“我们新来那个老师看上去和这个体育老师都不是一类人,这也能玩到一起?”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交了赶紧走,”
何大壮今天一直心气儿不顺,他凑在桑丛耳边,阴阳怪气地小声说,“你也知道不是一类人不适合玩啊。”
当局者迷呗。
桑丛只当他是因为自己最近投放在应不迟身上的关注太多,对方心里不舒服,于是特别心大地勾住何大壮肩膀,“壮壮哥,别生气——”
他眼神一瞟,看见应不迟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连忙撒开手跟了上去,“应不迟,你等等我!”
何大壮感觉自己似乎微妙地多余了,他们三个一起走出大楼,又恰好遇见那个体育老师,身边还跟着今天刚见过的数学老师,燕归南,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说小话,到了近前才认出来;那体育老师还是笑眯眯的,“交了?”
“嗯,刚交的。”
燕归南往上推了推眼镜,镜链上那个流光溢彩的坠子折射一点阳光,又晃到了桑丛的眼,只听他说:“我刚还听你们时老师说起这事,在学校里不要打打闹闹,要好好学习,听见没?你们高二……”
被称作时老师的人似乎也脑瓜子疼,只见他推着燕归南肩膀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使眼色,“好啦,你又啰嗦…你们几个,别在校外逗留,赶紧回家啊。”
他们走到校门口,何大壮亲眼看着自己发小就这样走上了和自己家完全相反的另一条路,看那模样似乎还挺乐在其中,来接他的何妈妈也诧异道:“丛丛搬家了?”
他哼了一声:“别管他。”
乐在其中的桑丛同学此时缀在应不迟身边,并惊讶发现对方好像已经不是很排斥自己的存在,虽然还是不接他茬,但他一个巴掌也拍得响,十分会自说自话,短短一小段路程里,已经跳跃式地更换了七八个话题;说到今天上午的那场混乱,他显得更激动了,结果一个眼尖,看见应不迟低垂着的手掌边缘,有一块明显的艳红,看上去是擦伤。
他一下住了嘴,捉起那只手就要查看,应不迟被吓得一惊,下意识就要往外抽,整个人有种后知后觉的懊恼和烦躁;桑丛也任他把手拿开,转而在自己的书包里翻翻找找半天,竟然奇迹般地摸出了一卷纱布和创可贴,他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小半头的应不迟,语气很自然,“需要帮忙吗?”
“不用。”
“哦,”
桑丛还以为他要自己来,就把东西塞到他另一只手里,结果原来对方的意思是不许,只见应不迟又胡乱地塞了回来,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仍然慢吞吞,惯有的没什么语气:“我说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家包。”
然后停顿几秒,又硬邦邦地补充道:“谢谢。”
“哎?”
桑丛反应过来了,“我拿都拿出来了,你是不是自己来不了,那就叫我帮忙嘛。”
他又捧起应不迟的手,动作十分熟练地上药裹纱布,缠了薄薄的两三层,不影响平时活动,一边做一边嘴还不闲着:“同学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嘛又不是什么大事,一点小伤有什么好掖着藏着的啊,看我,我妈每天让我背着创可贴和红药水出门,就怕我不老实磕了碰了,我不也带上了。”
“……这是,正常的?”
应不迟突然问。
“对啊。”
桑丛本来想再继续说,结果一抬头,看见应不迟嘴抿着,眼神亮亮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他一下子也跟着乐了,将纱布最后打了个结,说道:“我回家了啊,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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