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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回。
“嗯,早去早回,再会,再会啊。”
枯云倒退着,在黎宝山的微笑目送下出了门。
到了广慈医院,枯云进去便和护士打听杨妙伦的病房,孰料护士得到了电影公司的关照,不得向闲杂人等透露杨小姐的所在。
枯云与那护士争执许久,对方不肯妥协,枯云是又气又失望,无计可施时偏巧看到了尹鹤。
尹鹤见到他,并无意外,朝他走来,拉过他就道:“你是来看妙伦的吧,我这就带你去。”
枯云扭开了胳膊,看着他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尹鹤一挠脸颊,笑笑:“你看玛莉亚小姐平时老是作骨头,好像不怎么好伺候,一直要人哄,可偏她在爱情上是那么洒脱,那么果断;妙伦呢,你看她豪爽,泼辣,不斤斤计较,是很贴心善解人意的人,可到了关键时候就是爱作骨头,还作得很厉害。”
枯云不高兴了,板起脸孔道:“我看报纸上写是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伤了她的心!
她是爱你,想要挽回这份爱情才……这怎么能叫作骨头??”
尹鹤道:“爱情能高过生命吗?没有了生命,谈什么爱情呢?”
枯云不响,他也觉得为爱情赔上生命是不对的,他不支持杨妙伦的做法,但是他能理解她。
因为爱情之于他也是那么重要,是他的唯一事业,唯一意义,是高过他的命的。
他可以为了爱献出生命,但绝不会利用生命来挽回爱。
用生命作代价挽回的那还能称作爱吗?那不过成为了别人眼睛里一颗抠也抠不掉的黑斑,是必须忍受,但又碍眼,甚至毫无价值的。
枯云见到了杨妙伦,尹鹤识趣地把房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枯云给杨妙伦削苹果,杨妙伦躺在床上,拍拍他:“让你看了我的笑话了。”
她的头发蓬乱,外形一塌糊涂。
枯云摇头,杨妙伦说:“见到你感觉像是隔了好几十年,你最近怎么样,阿牵记我?我看报纸了,黎宝山他……”
枯云抬眼,道:“不说这些生生死死的事情了,你的电影怎么办?我看报纸上说停工了。”
“是呀,要赔公司钱的。”
枯云给她递了片苹果:“你说我把爱情当消遣,你确实有资格这么说,你爱得认真得连命都差点搭进去。”
杨妙伦一笑,笑容淡淡:“我确实是想要死,他不爱我了,不对,不对,应该讲是他从来就没欢喜过我,他欢喜的是他带我出去有面子,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你都明白啊……”
枯云放下了苹果和水果刀,“那又为什么要这样呢?你都明白尹四是这样的为人了,看开一点吧,妙伦姐,世界那么大,还怕找不出第二个值得爱的人吗?”
杨妙伦问枯云讨烟,枯云瞧着她手上惨烈的疤痕,不肯给她香烟。
“你这根红绳子是什么意思呀?”
杨妙伦问道。
枯云一努嘴:“和你的刀疤一个意思。”
杨妙伦笑起来,一捏枯云的脸,道:“不给我香烟还这样讲我,真是出息了。”
枯云坐到了她的床上,瞅瞅门口,从烟盒里倒了两根香烟出来。
他去把窗户打开了点,给自己和杨妙伦都点上了烟,他趴在窗口抽烟,杨妙伦坐在床上吃香烟。
杨妙伦道:“爱情不是讲值得不值得,讲机缘,讲鬼迷心窍,我就是机缘巧合,鬼迷心窍,一叶障目。”
“我没办法了。”
“我这辈子大概就要毁在他手里了。”
枯云不响,轻风舞动,梧桐树掉落一地金黄叶片。
杨妙伦后来睡下了,枯云不愿和尹鹤多讲什么,也不让他送自己出去,匆匆别过他独自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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