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耍完流氓还一副被欺负了样子,年画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去拽他的手,“起来。”
那白皙的手指像着了火,烫的她一下松手。
她认真去看他的脸,终于发现他眼底两腮不正常的潮红。
羽扇般的两片睫毛长长盖下来,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他微蹙的双眉告诉年画,他已经睡着了。
不舒服地睡着了。
年画找来温度剂套上透明胶套,轻轻探入他的耳道测试,一秒后,温度计发出“哔”
声,她取出耳温枪,终于理解他这晚所有的反常行为。
这人,已经烧糊涂了。
☆、23.第二十二章风欲静而心不息(五)
一床棉被被顾天北结结实实压在身下,他侧枕着手臂,双腿微曲,呼吸正沉。
连睡觉都是这么别扭委屈的姿势。
年画用手指触着他滚烫的额头,顺着他额头蹙起的浅浅纹路,抚到他眉眼,轻轻摩挲,又一路轻柔向下,抚摸他高挺的鼻,指尖停留在他又干又烫的唇上,戳了戳。
就着这姿势,静静地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许是感觉到些微痒意,顾天北的两片睫毛轻轻煽动了一下,年画慌忙要把手拿开,与此同时,他迷迷糊糊地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然后他翻了个身,将他的手指握进怀里。
年画顺着他的动作跌坐在床上,措手不及。
顾天北的呼吸越发地沉,她不敢惊扰病人,只得小心翼翼地用小手指尖在他掌心轻挠了挠。
呵痒痒般的轻柔。
顾天北果然眉心一动,松了手。
年画突然眼眶发热,好像被回忆烫到一般。
那年冬天,在面馆的后厨里,他笑得太好看,她忍不住去捏他脸颊,结果反被他捏住手指,动弹不得。
当时她就是这样,轻轻用小手指挠了他手心……
曾经她以为时间已经将一切都改变,他早已不是活在她心中的那个少年,她应该放下过去,向前走了。
可偏偏有很多这样的时刻,那些沾染着过去的小小细节,残忍地提醒着她,他就是顾天北,他还是顾天北。
可他们现在又算什么呢?
她带着对过去的执着和介怀,无法向前也无法后退。
……
年画找出一床厚棉被将顾天北严严实实捂住,只露出鼻眼可以呼吸,又去冰箱里找出冰袋,用湿毛巾包住放在他的额头上,帮他物理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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