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白清问道:“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到他肉身爆炸?”
问心道:“诵念佛经时自然是闭目凝神,未免被心魔所扰,不过如果有闲杂人等靠近,和尚一定会发现。”
周白清道:“也就是说大家都闭目念经,然后听到心魔狂笑和爆炸声才睁开了眼睛?”
问心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就算有人想要偷龙转凤,也不可能逃过和尚的耳朵。”
艳阳天道:“有一个人可以。”
周白清亦道:“那个人肯定可以。”
问心沉默良久,道:“和尚说了和尚知道的,你们走吧。”
周白清谢过了他,便与艳阳天往万佛寺走,泥地湿润,又是下坡,艳阳天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很是费劲,周白清伸手扶他,说道:“看来袁苍山真有可能没死。”
艳阳天道:“看来白雪狐狸也真有可能没有死。”
周白清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艳阳天道:“为名为礼为情为理,什么原因都有可能。”
周白清忽然问他:“那你来万佛寺的原因又是什么?”
艳阳天摇头不语,周白清追问他:“你这五年到底去了哪里?”
他千万此制止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又千万次想要逼问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抓紧了艳阳天的手:“你知不知道你把我认成过袁苍山?”
艳阳天抽出手走到一片平地上,他从万佛寺边上的窄路往山下走,周白清闷得难受,他发现他成了地上的一颗石子,一株野草,永远等不到某一缕光的照拂。
他厌恶这样的卑微,厌恶自己厌恶到了骨子里,他强压着这股厌恶,跟上艳阳天。
艳阳天此刻幽幽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这五年里我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另外一件事……我也不知道。”
周白清深呼吸,道:“有人給你下了药。”
艳阳天道:“我知道。”
周白清奇道:“这你倒知道?你知道是谁??”
艳阳天道:“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周白清道:“你自然有你的打算,我不会再问。”
艳阳天点头,道:“最好如此。”
周白清道:“我们都不要过问彼此太多。”
“是,这样最好。”
艳阳天回头看周白清,只是看着,不笑也不怒,他整个人都变得很轻,轻得像天边的一片云。
周白清默默地动了动下巴,他和艳阳天在天黑前搭上了回程地火车,艳阳天一上车就睡着了,周白清坐在他边上看报纸,火车开了约莫五分钟,坐在周白清对面的女乘客小声地问了他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周白清放下报纸,盯着那女乘客看了数秒,竟也觉得有些眼熟,两人一回忆,都想了起来,原来是五年前在往昆门开的火车上见过。
女乘客看到艳阳天,道:“这是你叔叔吧?”
周白清笑笑,女乘客又道:“没想到又会在火车上遇到,又是你们两个人,我倒只有一个人了……”
周白清看她一身工作着装,问道:“出差?”
女乘客道:“是啊,五年前和男朋友分手后就再没来过这里了,今天也太巧了,中午吃饭时遇到他和他女友,现在又遇到你们。”
周白清与那女乘客聊了数句,对方就去了餐车,五年时间,别人都变了许多,可他却一点都没变,他还在恨着艳阳天,从前他恨得单纯,如今恨得压抑。
他倒希望他一直神智不清,迷迷糊糊,可他偏偏又清醒过来,说话比谁都明白,看人比谁都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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