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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白清道:“就不用麻烦你走一趟了。”
雷敏敏道:“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她起身往外走,到了门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隔着铁窗对周白清道:“对了,凤尾牡丹給了艳阳天了,他收下了,吃没吃我不知道。”
周白清谢过她,朝她挥了下手,雷敏敏离开后他却没立即起身,他知道,他还有另外一个访客。
这名访客约莫十分钟后才现身,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今天他又准时来了。
周白清看到他,沉声道:“你来了。”
那访客走到灯光下,坐定,点了下头,他脖子上落到了雨,坐下后便拿出了手帕擦脖子,擦脸,擦那双桃花眼上的睫毛沾到的雨珠。
这名访客不是别人,正是艳阳天。
“雨有点大。”
艳阳天说。
周白清道:“我明天就能保释出去了。”
艳阳天斜眼看他,道:“到不希望你出去。”
周白清道:“嗯,我是个已经成魔的人,该留下来改造,可是这里是人改造的地方,还是不适合我这种非魔非人的。”
艳阳天蹙眉,似是对他的口吻不满。
周白清问道:“比赛怎么样?你好奇冠军会是谁?不过,你不像是爱多管别人闲事的人。”
艳阳天微微侧过了身,一手搭在膝盖上说:“不爱管。”
周白清道:“那怎么还不走?”
周白清想,艳阳天多半要说“不关你的事”
,可艳阳天却道:“总觉得掉了什么东西,想找回来。”
周白清微笑,他懂,他现在是袁苍山,不是周白清,艳阳天可不会对袁苍山说不关他的事。
“掉了什么?”
他顺着他问道。
艳阳天陷入思索,久久不开腔,周白清也不去打扰他,他就这样静静坐在他面前就好,灯光打在他肩头,凄凄白白,雨水湿了他衣袖,斑斑点点,一切都与他十分和衬,冷而俊傲,宛如谪仙,又被俗事打扰。
周白清惊讶地发现隔开他和艳阳天的铁窗到十分符合他的形象,他就是个被囚起来的人,被他自己囚起来的人。
“你以后还是要代表雷家上台,是吧?”
艳阳天毫无预兆地开口,周白清反倒需要点时间来适应了,顿了顿,答道:“是,你担心我?”
艳阳天道:“我担心你干什么。”
“那怎么突然这么问?”
艳阳天道:“只想和你说一句,做人不要赶尽杀绝,給别人也留条后路。”
周白清道:“就算我想赶尽杀绝,你不也会替我留着后路?”
艳阳天猛一个机灵,双目含怒,道:“你再不悔改,别怪师兄不客气。”
周白清道:“师兄武功早就被废,还是多担心点自己身体吧,雷家給的凤尾牡丹吃了吗?”
艳阳天撇头,道:“我不用那东西,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曾拜在我父亲门下,我们也算是异姓兄弟,我父亲既已过身,你要是再打别人主意,我一定代父责罚,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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