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道:“无常才好,最怕有理有据,有迹可循。”
行至最后一级台阶,老妇问艳阳天借了打火机点亮了墙壁上的蜡烛。
烛火亮起,却十分黯淡,艳阳天只能勉强看到他正在一处地窖中,不远处有张桌子,桌子后面有排柜子,柜子也很老旧了,像是中药店里的药柜。
柜子上塞有百来个抽屉,抽屉上并无编号,一眼望过去全都一个样。
老妇问艳阳天:“打头的是什么?”
艳阳天默默背诵起前几天周白清告诉他的核雕上那串跟在银行地址后的数字,一共九个号码,打头的是9。
老妇摸出把钥匙,递给他,道:“按号开锁。”
艳阳天和周白清之前都以为那串号码是用来开银行密码箱的密码,可现在站在这个木头柜子前,手里拿着把生锈的钥匙,哪儿都找不着输入密码的电子键盘时,艳阳天皱起了眉,煞是苦恼,而那个给他钥匙的老妇已经离开。
艳阳天没法子,只好一个个锁孔试钥匙,烛火愈发黯淡,等到终于找到了能开的柜子,一打开,里面又是另外一把钥匙,一把红色的钥匙。
艳阳天叹了口气,他拿出红色钥匙再次开始了漫长的寻找,可这次他没找到红色钥匙能打开的抽屉。
艳阳天定了定神,他将木柜重新打量了好几遍,他决定回到原点。
他重新找到了生锈钥匙所能打开的那个柜子,刚才他多了个心眼,没把生锈钥匙塞进抽屉里,现在他用生锈钥匙重新锁上了这只柜子,接着把生锈钥匙又插进了锁孔,他恍惚间觉得刚才开锁时似乎是错过了什么,好像有某种声音隐藏在刚才开锁的那一瞬间,而那种声音一定就是解开这个柜子之谜的关键!
这次艳阳天把转动钥匙的动作放得很轻也很慢,这一次除了“咔哒”
一声锁开了的声音,他还听到了别的声音,那是一种构成非常复杂的声音,混合了许多音效,好像有人在拖动柜子,好像有人在打铁,好像有人在安装搭扣,好像有人在打磨木板,什么声音都有,这木柜子后头俨然是一座精密的工厂。
艳阳天忽然明白,他所面对的不是一只塞满抽屉的木柜,而是一扇门,一扇有密码保护的大门。
艳阳天作了两个深呼吸,烛火已经变得非常黯淡了,他几乎要看不清眼前的柜子了。
艳阳天第二次锁上了发现红色钥匙的柜子,第三次准备用生锈的钥匙打开他。
钥匙插进了锁孔,烛火倏然熄灭,艳阳天闭上了眼睛,他手里转动钥匙,耳朵里仔细倾听,拖动柜子的事情,电梯上下来回的声音,打铁的声音,一下,两下,三下,四下,而那串密码9后头跟着的正是4!
艳阳天绷紧的神经,接着那个声音出现了——那个安装搭扣的声音,非常微弱,只从一个方向传来,几乎要被第五下打铁的声音盖住……就是现在!
艳阳天忙要去开传出声音的方向的抽屉,可钥匙塞进去了,怎么都打不开,一股强大的力粘住了那把钥匙,等到打磨木板的声音消失,钥匙才得以拔出来。
这次失败后,艳阳天盯着那柜子看了许久,他决定再试一次,这一次开锁时他的右手握成了拳状,等到四下打铁声音出现,他一拳打在传来搭扣声音的木柜右上角,卡啦一声,所有声音都停下了,艳阳天用红色钥匙去开右上角方才被他打中的那只抽屉,锁打开了!
他擦亮打火机,摸出了一把黄色的钥匙。
他已经找到了对付这柜子的秘诀!
这柜子背后确实暗藏了一座工厂,它里面不仅塞了百来个抽屉,它背后拥有数量更庞大的抽屉!
那些抽屉并非静止不动,而是都在运动着的,编号为9开头的抽屉在他转动第一把钥匙的时候就已经坐上了某种传送带,全部严阵以待,只要结合密码数字跟随声音里的暗示就能找到他正真要找的那只抽屉。
然而除了绝佳的听力,要找到那些钥匙和抽屉显然还需要一手好快拳,换做以前的艳阳天,这几下快拳自然不在话下,可如今几拳下来,抽出那只装满文件的抽屉时,艳阳天再支撑不住,吐出口鲜血,抓着桌腿,半跪在了地上。
地窖里弥漫着一股酸味,水泥地面上传出嘶嘶的声响,仿佛正被什么东西腐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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