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雨诺目送他走远,小声嘀咕:“晕个血而已,干吗这种世界末日的反应,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
她扯了扯祝青的衣摆,“你有没有觉得,边老师对苏好好像有点……怎么说,就好像比对我们其他中国学生更照顾,刚才苏好不舒服的时候,我看他脸色都变了。”
“你才看出来?”
祝青眉梢一挑。
徐雨诺瞪大了眼:“你早看出来什么了?”
祝青回忆起之前有次油画课,她坐在前排,扭过头去跟后座借笔,无意间望见边燃倚着后窗在看苏好画画。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绝对不是老师在看学生,但似乎又不单纯是男人在看女人。
那个眼神里,好像填充了很浓烈的悲剧色彩。
是在看着眼前这个人,又不像在看着眼前这个人。
“没什么,”
祝青摇头,“抽象直觉。”
“跟你说话好累。”
徐雨诺扶了扶额,“应该不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吧,美国师生恋把控好严格的,直系师生有那想法,除非边老师不想教书了。
再说苏好都有男朋友了。”
祝青耸肩:“谁知道。”
*
因为油画课的插曲和校医的建议,苏好没有去徐冽的公寓,被他就近送回了宿舍。
美国这边的大学不太禁止异性进入宿舍楼,甚至会有很多男女混寝,这种氛围下,带异性回宿舍过夜都是见怪不怪的常事,所以碰上今天这样的特殊状况,徐冽在征得苏好室友的同意后,直接陪她上了楼,借她们宿舍的厨房给她煮了暖胃的滑蛋粥,坐在苏好床沿喂她喝。
粥一煮就容易多,徐雨诺和祝青也一人蹭了一碗当晚饭,本着吃人嘴软的原则,相当大方地表示不介意徐冽留宿。
要不是今天有点疲,苏好都想把这不嫌事大的两人暴揍一顿,拎着她们耳朵怒吼——你们不介意老娘介意!
但幸好徐冽还是很识相的,并没有接受这个开放的邀请,委婉地说不打扰,继续喂苏好喝粥。
这已经是第二碗,苏好喝到一半就饱了,摇头说撑到了,不要了。
徐冽也没勉强她,自己三两口解决完了剩下半碗粥。
看他这么自然地喝她吃剩的粥,苏好忽然记起昨晚那个亲密交融的吻,心怦怦一抖。
她瞄了眼在外间喝粥的徐雨诺和祝青,凑到他耳边悄声问:“好喝吗?”
“没你好喝。”
徐冽正经答。
“……”
去年还只会说“我觉得很好喝”
,真是一年不见如隔三百六十五乘以三秋。
苏好太不喜欢被他治住了,不服输地直勾勾看着他:“那现在想喝吗?”
徐冽想了想,觉得这个邀请可以接受,手撑在床沿,倾身靠过来。
苏好耳朵一动,听到脚步声,一把推开了他。
里外隔间不设房门,只有一截隔断,所以徐雨诺又直面了一次小情侣亲嘴的场面,跟他们点头哈腰:“哎,对不住对不住,又是我。”
她指指衣橱,“那什么,我来拿衣服。”
苏好眨眨眼,像在眨掉空气里的尴尬。
徐冽无奈地看着她,揉揉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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