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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喻江说:“是我做的。”
林雪迟茫然:“但你不是医生……”
“不是我动的手,我找了个朋友帮忙。”
林雪迟瞠目:“什么朋友?他也随随便便就给人开颅吗?”
喻江忍俊不禁:“你放心,我没和他说实话。”
林雪迟不可置信:“可是……”
“他不会随便和人说的,这种事我肯定会慎重,不用担心。”
喻江抹掉他眼角的泪水,抚摸他的嘴唇:“我没打通你的电话就觉得你可能会出事,要不然就是被人发现了,要不然就是自己想不开,我还不了解你?一钻牛角尖就喜欢自己把自己往死里逼,还谁的话都不愿意听。
所以我赶紧去疗养院看了一趟,还好他们还没发现Oscar已经死了,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林雪迟垂着眼睛,细密的眼睫上凝着透明的水珠:“你不应该救我。”
“我知道人生对你来说比对别人沉重,但也并非只有你如此艰难。
况且你不是一个人在承担这一切,我还在,只要你要让我在你身边,否则你把我挡在外面那我怎么能帮你呢?”
“这不是小事Daddy,我杀了人,无论他有多少罪孽都好,杀人都是我的罪孽。”
林雪迟叹息:“是我违法犯罪了,这个事实不能改变。”
喻江说:“所以你想自首,那雪眉呢?你也不管她了?你也不想当医生了?好不容易终于把医科念完了拿到博士学位,你不打算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林雪迟语塞,他想起林雪眉笑靥如花的样子,不由心酸。
身后有不明所以的警察催促他们离开案发现场。
喻江只好扶着人慢慢从楼梯走下来:“你才二十四岁,往后起码还有五六十年的时间要去度过,怎么能轻易就说人生毁了呢?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去做的。”
林雪迟迷茫地看着警车上的尸体袋摇头:“我以为杀一个有罪的人会获得正义感,原来不是这样,原来只要是杀人就会有罪恶感。”
喻江拍拍他的肩膀:“然而赎罪的方法也有很多。
你会是个好医生,你以后还能救很多人。”
他们从女警官身边走过,喻江向她点头示意,说了一句抱歉。
女警侧开身让出走道来方便他们离开。
林雪迟擦过她的身侧,身体微微发抖。
他们最终把骚乱抛在了身后。
喻江低声说:“如果要说罪孽,那谁身上没有罪孽呢?伤害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哪怕只是一句话也可以获罪的。”
林雪迟的灵魂仿佛出窍了,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
他精神萎靡,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回到家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既不出家门也不接人电话,只顾窝在被子里睡觉。
直到周末林雪眉回家了,为哥哥消沉的状态大惊失色,将他硬拉下楼吃了顿晚餐,林雪迟的脸色才稍微好些。
喻江工作忙,不能总呆在家里,于是让林雪眉鼓动他哥哥多出门活动。
林雪眉只以为哥哥在找工作期间坎坷颇多,于是带林雪迟出去逛公园吃海鲜还跑到海边散步。
林雪迟本来就累,又不敢谢绝妹妹的好意,被折腾了两天瘫在床上心里气不过,抓起电话打给喻江,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骂。
这通脾气发得毫无理由,还特别幼稚,得亏喻江脾气好小心翼翼哄着,不知道的保姆在房间外面听着还以为这父子俩吵多大的架,屋顶都快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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