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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珧瞪着乔鸿影炸毛,“你哭个屁,我根本就没伤着你。”
乔鸿影埋头在钟离牧衣服上蹭眼泪鼻涕,“阿哥,好疼,他打我,呜呜呜呜呜…”
钟离牧低头摸着乔鸿影后背安抚,又俯身给乔鸿影擦眼泪,捏捏脸,哄一哄,“好了,是他先动手,他不对。”
萧珧难以置信地微张着嘴,“钟离牧,这像你说的话?”
钟离牧抱起哭唧唧的乔鸿影,瞥了一眼萧珧,“萧大人想必有公务在身,先告辞了。”
萧珧咬牙切齿,“反了你了!”
“好了好了好了二爷消消气。”
卫落抽了条随身塞着的布帕给萧珧掩住伤口,“我说了吧,这小孩可软乎了,你肯定把他打哭喽。”
萧珧心里更气,“他软乎?他差点要了老子命,你瞎啊。”
卫落一只手不方便,想拿布巾系住萧珧的伤处,拿住左角,右角就掉下去,怎么也系不住。
“啧,愣着干啥啊,搭把手系一下呗。”
卫落随口道。
萧珧不耐烦地攥住手帕抢过来,转身走了。
“你他妈就弄残自己吧你,你自己过去吧,爷不要残疾人。”
卫落跟个大苍蝇似的跟在后边嗡嗡,“珧儿,干嘛呀,好不容易来一次,别生气呗。”
萧珧攥紧手里帕子,团吧团吧,想砸卫落脸上,最后还是没舍得扔,悄悄塞衣襟兜里了。
卫落抓住萧珧的胳膊,“珧儿,你等会我呗。”
萧珧甩开卫落,“别跟着我,我还有得是事儿。”
“你有啥事儿啊。”
“公事儿。”
卫落站在原地望着,“那我等你回来吃饭呗。”
萧珧哼了一声,蒙上黑缎走了。
卫落眼巴巴望着小珧儿跳上营帐顶没影了,叹了口气,想着知会灶房一声,额外做点清淡的小麦面条,小珧儿娇气,在京城里吃得东西是最好最精致的,肯定吃不惯军营里的青稞糙面,小珧儿声音那么好听,别再把嗓子给扎坏了。
公事还要跑到大西北啊,珧儿真辛苦。
半夜,萧珧屈着一条腿靠在天威营几里外的一棵大松树下,仰头望着夜幕星星。
手里攥着傍晚卫落给自己绑伤口的布帕。
卫落就是个傻帽,什么公事能让二爷亲自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办啊,什么公事不能安排给底下的小密探干啊,萧二爷听说有上边有西北军营的安排,上赶着给承侯递了文书,自己揽下这苦活计,为了谁啊。
右手虎口的血迹早就干了,其实伤得不重,就是轻轻豁开一点口子,但萧珧觉得脸上挂不住,他萧二爷多少年打架就没输过,今天输给一个西域的野孩子,心里气。
归根究底是气卫落。
离京城远了,二爷罩不住了,就出来瞎混,胳膊都混废了。
就这还不想回家呢。
萧珧懒得回天威营,懒得看见那个浑身哗啦啦响的小狐媚子,懒得看见卫落晃荡着他那条胳膊。
西北这边早晚冷得厉害。
现在才七月,中午也晒得人肉皮疼,到了晚上,恨不得穿上两层大棉袄。
萧珧身上还是来时那身黑衣,冻得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解下遮面的长缎,展开来裹在身上。
手里还攥着那条布帕子。
————
卫落在营帐里等到半夜,也没见珧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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