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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洛点点头,觉得暖和后,他将羽绒服脱了下来,“爸爸,给我拿着。”
安弈景伸手接住他的衣服,漆黑深邃的眼底带了点宠溺,“别开太快。”
安洛胡乱地点点头,随口抱怨道:“哪里快了,明明慢死了,之前就是因为太慢,才比预期来迟了二十分钟,刚刚差点接不到人。”
沈丘远之前始终不是很理解他们明明是父子,怎么会产生那种感情,但是此刻见他们连简单的对话都透着一股温馨,他才有点明白,其实,安洛和安弈景之间根本不需要得到他人的理解,他们是父子却又相爱,亲情中渗透着爱意,是无法斩断的羁绊,只要他们觉得如意即可。
从学校到家,明明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在安弈景的监督下愣是延长了二十分钟,将沈丘远送到门口时,安洛十分不好意思,眉头死死皱了起来,“早知道这样就不来接你了,说是让你体验一下我的技术,结果还不够丢人的。”
沈丘远笑了笑,“将我送回来,你已经帮了大忙,坐出租车,只会更慢,一放假等车的人肯定多不胜数,估计要等很久才能坐上,叔叔是怕你开太快遇到麻烦,才管的这么严,你假期好好练练吧,等熟练了,再让我体验一把。”
“我已经很熟练了,明明是爸爸不许我开得太快,他讨厌死了。”
沈丘远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在家呆了十几天,沈丘远除了画画,偶尔会下楼散散步,天气虽然冷,他却喜欢在附近的小公园里转转,这种时候他的心情会十分平静,似乎所有的烦闷都抛到了脑后,在公园里看到许渊时,沈丘远以为是思念过度以至于出现了幻觉,结果许渊却向他走了过来,一步步,那样坚定,根本不是幻觉能解释的通的,他漆黑的眼里还蕴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样的许渊让沈丘远不由心跳加速。
许渊是前几天回来的,在军校忙着训练时,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来想沈丘远,但是假期一结束,整个人一闲下来,他却不受控制地想起这个人,想他温和的眉眼,泛着暖意的笑容,乌黑柔软的发丝,就仿佛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个人了,他身上的一切都让许渊觉得思念。
许渊知道沈丘远的地址,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发现,自己已经开着车向这个方向驶了过来。
车子快行驶到沈丘远的住处时,他却停了下来,根本不知道在时隔一年后再来找他意味着什么,他在车里坐了将近二十分钟,看到沈丘远从不远处走过时,他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他看着沈丘远顺着小道走到了小公园内,许渊将车子停好,就紧跟着走了进去。
两个人在公园相视而笑的那一刻,沈丘远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番外二安诺+小贝壳………………………………
“安诺,有人找。”
少年清凉的嗓音,夹杂着微风,从教室的门口传送到安诺耳边。
安诺正在看书,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他将书本合了起来。
他的座位是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中午的阳光淡淡地洒在他身上,使得少年俊美的五官越发的深邃迷人,他长得和少年时期的安弈景有八分的相似,但是撇去长相不说,两个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少年时期,安弈景十分张扬,微微挑一下眉就是道不尽的跋扈,和杨继深的张扬肆意不同,前者只让人觉得没心没肺,无可奈何,但是安弈景却不是,他不爱说话,每一句都极为有分量,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思,他给人的感觉既阴冷又可怕,有的同学甚至视他如猛虎野兽,也只有那些小女生觉得他帅极了,酷毙了。
安诺和他父亲完全不同,他同样不爱说话,浑身的气质虽然冷冷的,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森可怖,不仅小女生喜欢时不时的瞄他一眼,男同学也喜欢和他做朋友。
他话不多,整个人仿佛带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是当你靠近他时,你会发现他十分的有耐心,所有优秀少年应得的词汇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他还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就算你惹得他有些不悦他也只会微微皱一下眉,顶多淡淡的瞅你一眼。
安诺并没有立刻下楼,反而皱了下眉,透过窗户向楼下看了过去,不远处的树荫下一个身姿修长,容貌妖孽的少年,懒懒地靠在树上。
他的五官带着介于少年和成年男子间的稚气和鲜明,气质却强大得惊心动魄,一点都不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刻他正痞痞的笑着,低头冲身边的女生说了一句什么,身边的女生立刻羞红了脸,娇嗔的跺了跺脚,在少年含笑又漫不经心的目光下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
来来往往,不少人惊异于他们的大胆,这里毕竟是高中,校风颇严,被教导主任抓到肯定又要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惜了这一对苦命鸳鸯,就算男孩俊美帅气,女孩娇俏可爱,无比的般配又怎样?教导主任才不管他们是否相爱,被他发现,他们只有分手的份,众人只顾着感慨同情,却没有人留意到,少年的目光早已投到了二楼第三个窗口处,目光跟安诺相接时,他笑的既恶劣又挑衅。
安诺抿了抿唇,直接关上了窗户,虽然他的动作并不粗鲁,带着一贯的沉稳,和往日比起来,没有什么不同,极为熟悉他的人却能看出他的烦躁。
安诺重新翻开了书,在那一页停留了好大一会儿,仍旧没翻页,他的思绪不知道又飘到了哪里,根本没看进书本上的内容。
见他迟迟不下楼,坐在他前面的男生扭头瞅了他一眼,“不是有人找你么?”
安诺没有吱声。
察觉出他心情不爽,男生向楼下瞅了瞅,一眼就看到了树荫下那对公然秀甜蜜的情侣,对着漂亮女孩稍微yy了一下,他才看向站在女孩身边的男孩,他惊奇地转过头,“安诺,那不是你表弟吗?叫什么来着,杨,啊,记不起了,谁让你只喊他小贝壳呢。”
听到小贝壳三个字,安诺握书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仿佛儿时的画面又在脑海中闪现了一遍,他低声道:“杨昇。”
他的声音极低,低到近似低喃。
坐在他前面的男生,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神情有点疑惑。
安诺又重复了一遍,这才提高了声音,“杨昇,他的名字。”
“咦?和你一样名字只有一个字呢。”
安诺眯了下眼,不由又想起小时候的事。
其实,杨一昇,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但是这个人自小就不按常理出牌。
五岁之前小贝壳对自己的姓名还没什么意见,末世结束的第四个月,学校终于建好了,安诺虽然比小贝壳大一岁,却因为从来没参与过集体生活,使得哥哥很不放心,所以就将他和小贝壳编入了同一个班级,他们一起入学后,学校每天都会布置一些家庭作业,作业本上要求写上自己的姓名。
小贝壳似乎直到那时才发现安诺的名字比他少一个字,他喜欢事事跟安诺做比较,觉得自己的三个字写起来太麻烦,他就擅自给自己改了姓名,作业本上就成了杨一,老师知道后,让他改回来,他却不听,依然我行我素,一点都不害怕被叫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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