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下来的钱。”
腼腆的把钱袋塞回李柬手心。
见状,胡晋咧嘴笑——虽然不像李柬那般第一眼就发现这丫头是女扮男装,但在说过几句话后,他还是看了出来——刚才还纳闷这女子好定力,对着李柬这张脸居然没有表现,看来是高估她了。
“病症千变万化,每一天都会有不同的发展,这些药方虽然都曾治好过人,但治病还是要对症下药,药方不能乱用,用错了,不但病治不好,可能还会催生其他毛病,如果你拿这些药方是为了参考、钻研,到也无妨。
可如果是你家里有人患这心疾,最好能带他过来,我虽然没有我爹那么多经验,总归比乱用药方强一些,如果你们不想过来,最好还是找大夫看过——”
刚才把药方卖给他们后,她脑袋就转过来了,这么让他们拿走药方,若是病人吃错了,可怎么办?越想越后怕,看着他手里的药方——看着看着,忍不住一把拽回来,好吧,她反悔了,这药方不能卖!
李柬以手指夹住药方的一角,没让她抢走,“言而无信可不是个好习惯。”
“……”
言而无信总比害死人强,她不管,这药方她不要卖了——刚才一定是饿昏头了,居然会卖药方。
“哥——”
少华刚跟出来,见姐姐抢人手里的东西,就知道她的倔劲儿又上来了。
“不行,会吃死人的。”
被叫做哥的姐姐抱着药方的一角如此道。
李柬不是个轻易屈服的人,这是在他遇到邱少卿之前,因为他家里的,以及他遇到的都是些聪明人,懂得什么叫恃强凌弱,什么是趋炎附势,怎样才能明哲保身。
邱少卿却不同,她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权势富贵,她的世界里只有医和患两种人,她可以为一张药方成天成宿的不眠不休,甚至挨饿受冻,这种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他不喜欢傻子,也不喜欢疯子,所以不愿与这种人为伍,但她却又足够聪明,聪明到能让他母亲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
他给了她好多好多的钱,想借此还清她的人情。
可她还是穷,穷到衣衫单薄,食不果腹,穷的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给生生捏死。
怎么会有人这么笨?!
笨到不知道为自己考虑!
对邱少卿来说,在永宁的日子是很痛苦的,虽然吃得好、穿得好,但只能给一个病人治病——父亲曾说过,医者,医苍生尔,非弄权者家医,这世上若连他们也分人而视,岂有天道可言?而且在她们最困难的时候,正是这些穷困潦倒的人给了她们生机,每人一捧粮食将她们养大的,怎能忘本?
所以最终她还是向那位美丽的夫人告辞了,她的病虽古怪,却没有性命之忧,因为供养的好,气色看上去比她还好。
那夫人本身并没有异议,有异议的是她那可怖的儿子,邱少卿第一次见识什么叫恃强凌弱就是拜这位世子爷所赐,他要求她必须把他娘的病治好才能离开——可他娘的病根本就是除不了根的,只能休养,以他家那种千年人参可以当饭吃的富贵,估计那位夫人活得比她都久,根本不需要她常伴左右。
好在那夫人比较通情理,在儿子不在永宁时,很愉快的同意她离开,还给了她一块万试万灵的小木牌,这木牌作用可大,但凡有齐国军队驻扎的区域,都能畅通无阻,不但如此,拿着这小木牌道西南药局抓药还不要钱——对她来说,这夫人简直就是位活菩萨。
“你以为她为了感谢你,真的会让你无休止的索要这么多贵重药材?”
这话是李柬问她的,在再次相遇后。
“……”
看着他的冷笑,少卿无言以对。
心里想着定然是这一年来她用了太多药材,他帮他娘来收木牌了。
李柬将一叠药方扔到桌上,都是她这一年来开的。
看着桌上的药方,少卿一脸茫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李柬唇角微勾,“你的每一份药方都会经由西南药局传回永宁,经由永宁那些大夫斟酌后,或炼制成丸,或配制成药,再传回各地药局售出。”
从小打大,他就没见母亲做过亏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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