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穿着件袁故旧衬衣的谭东锦跟袁故一齐走出袁家大门,袁故的手里牵着袁大头。
走出去不远,袁故忽然停了下来,他微微侧身看了眼走在他一旁的谭东锦,这个角度的谭东锦逆着稀薄晨光,双眼澄澈,看起来极为斯文秀气。
谭东锦眼见着袁故停下来,也跟着停下脚步,他微微蹙着眉,对袁故轻轻说道:“怎么了?”
袁故忽而低头轻轻摇了下,“没事。”
他再次抬眼,“走吧。”
谭东锦的眸光微微闪动,“我们以后可以经常回来。”
“你不怕我妈?”
袁故挑眉看他。
“我觉得,阿姨挺有意思的。”
“我妈……”
袁故忽然没了声音,半天他低头笑了下,“我也是挺让她操心的。”
谭东锦伸手拢住袁故的肩,“抱歉。”
袁故抬眼看着谭东锦,这张脸,这个人,这双眼睛。
他不知道人这辈子一共能做多少次改变人生的选择,他曾经选择了这个人,换来的只是欺骗和背叛,至如今,他半推半就地再次选择了这个人,袁故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不是正确,也不知道以后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但他终究是允许了这个人再次走进的他的余生。
只希望,这次别再错了。
他和这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没什么热情也没什么波折地走完这几十年就算了。
也算是不辜负这么久来,为他们两人操心的这些人。
无论是袁家双亲,还是袁因,甚至还有温乔,袁故都觉得拖累了他们,但想了很久,除了好好过日子,实在没有什么能弥补他们的。
谁也不容易。
袁故不想折腾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所选,自己所爱,以后不折腾了,就他吧。
“走吧。”
袁故忽然伸手轻轻拉了把谭东锦。
谭东锦轻轻拢指,顺势极为自然地牵住了袁故的手,他点点头。
“嗯。”
两人之间的距离远了,没关系,还有一生的时间,他终究是能慢慢走回到袁故的身边。
袁大头蹲在两人身后,看了看袁故,又接着看向谭东锦,犹豫了片刻,他小跑着追了上去。
袁故在郊区租了间房子,和谭东锦先住了下来。
两人的日子倒也是真的平淡,淡到几乎两个人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奇怪的是,即使这样两人却也不见生疏,反而像是更自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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