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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把每一个爱着世纭又被世纭爱着的人,都当作是妹妹的化身。
她越是想要成为她,就越觉得自己离她那么遥远。
她想起项峰的话,于是拿出前几天买的红酒,鼓起勇气上楼去敲子默的门。
她敲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人应门,那个木讷的女孩是真的不在,还是……仅仅因为不愿意见她?
忽然,走廊另一头的门被打开,项屿穿着带有褶皱的衬衫和长得拖到地上的西裤站在门口,赤着脚,脸色苍白。
“那家伙不在。”
他抓了抓头发,口齿不清。
她露出一个落寞的微笑,准备下楼,却被他叫住:“喂,你手上拿的……是酒吗?”
世纷看了看手里的瓶子,那是原本要当作礼物送给子默的,可是现在——她又看了看项屿——或许有人会更需要它。
他用食指胡乱地抓了抓鼻子,说:“进来吧,我去找两个杯子……如果找得到的话……”
她小心翼翼地踏进他的房子,跟过年的时候比起来显得乱了许多。
脏衣服和袜子散落在地板上、椅子上、沙发上,厨房的水槽里堆积着一叠被使用过的碗筷和盆子,各种各样凌乱的物品被随手摆放在各个角落,尽管如此,她却觉得这才像是一个单身汉的家。
“我说过,”
她把酒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准备离开,“我不会在晚上跟异性单独喝酒,所以……”
项屿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两只高脚的玻璃杯,暖色的灯光下,她仿佛可以看到杯子里积的那层厚厚的灰,可是他却像是全不在意,自顾自地翻找着开瓶器。
“你要走吗?”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眉头轻轻地皱着。
她想,他在看到这瓶酒之前,就已经喝了不少了吧……
“能不能陪我喝一杯?”
那个意气风发的项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嘴上不肯承认,内心却寂寞得要死的男人。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走过去,拿起那两只玻璃酒杯,在水槽中清洗起来。
他终于在餐盘下面找到了开瓶器,熟练地对付起软木塞来,没多久,她听到一声闷响,那是酒杯被打开时,里面的空气与木塞碰撞后发出的声音。
她把酒杯放在餐桌上,他倒了两杯,两人默默地举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各怀心事地喝起来。
“很多时候,”
项屿一饮而尽,“我觉得自己根本不懂女人。”
世纷苦笑:“女人也常常觉得自己不懂男人。”
他像是听到新闻一样看着她,满脸苦笑:“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两群永远无法互相理解的人?”
她点点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吧。”
“你……爱不爱子默?”
“那你能不能先回答我,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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