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泓笑起来:“牙尖嘴利,看来还不够冷。”
“冷又能怎么着?也没见你把衣服借我穿啊。”
赵影翻了个小白眼,转回原路。
“倒是想给你,可这衣服三天没洗了,你要不要闻闻看?”
“说不过你。”
赵影抱着胳膊笑出声,“我走……阿嚏!”
一个大喷嚏不期而来,她尴尬地捂着嘴巴。
陆靳泓推她一把:“赶紧走,别在这里传播细菌。”
赵影鼓着嘴,懒得理他,小跑着拐回大路上,身后传来陆靳泓的笑声:“下次出来换身衣服,蜡笔小新真是丑疯了。”
赵影这才想起自己的睡衣背后是露着半个PP的蜡笔小新,顿时大囧,小跑变成了拔足狂奔,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次日清晨醒来时,赵影疑心梦里被人一通乱棍暴揍,关节酸痛脑壳发胀姑且不提,踩着楼梯爬下床刚一着力,来自膝盖的钝痛差点让她失足摔下,跌坐在黎湘湘的床边。
“怎么了?”
寇燃忙着扣着腰带,一面探头问。
赵影卷起裤脚,才发现右腿膝盖一片通红,摸一摸隐隐作痛。
“摔的?”
赵影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的。”
“要不请假休息一下?”
涂伶也凑来看看,咂着嘴,“吴教官肯定会准假。”
赵影想了想,放下裤脚站起身,试着走了几步:“还好,就是看着吓人,走路不疼。”
天一直阴沉沉的,闷得呼不过气来,一轮军姿站下来,每一秒赵影都在琢磨要不干脆跪下算了,被烈日迎头烤是一种痛苦,被关在蒸笼屉里又何尝不是一种忧伤。
随着一阵惊雷炸过,渐渐有雨丝飘起,猛得一阵清凉,动也不能动的孩子们眼神交流着即将解放的喜悦。
然而大家低估了军人的铁石心肠,莫说毛毛细雨,直到雨水从帽檐上汇聚滴下,再到顺着垂直裤缝的手指尖滴落在地上的小水洼里,也没收到半句关于解散的通知,整个训练场仿佛凝滞在大雨之中,没人说话,没人走动,任凭大雨冲刷。
赵影隔着雨幕看着远处的陆靳泓,他和平时一样站得笔直,隔着雨幕他恰好也看过来,目光相遇他忽然挤眉弄眼做了个鬼脸,赵影一个没忍住露出笑来,被刚好经过的吴冲撞个正着:“淋雨有趣吗?”
“不是,我……”
赵影连忙端正姿势,正色回答,“我就是……阿,阿嚏!”
冲口而出的大喷嚏宣告着淋雨的后遗症。
吴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向其他营队张望,仍然没有接到上级的解散通知,然而雨势却渐有瓢泼之势,打量着面前一群半大不小的丫头,再次叹了口气,声音不轻不重刚好够整个8营能听见:“原地解散,自行避雨。”
8营发出一阵欢呼,而后三三两两飞奔着各自找寻避雨处。
其他营队静默了一阵,也陆陆续续得倒了教官的指示,竞相解散。
赵影一行七八个人堪堪挤在书报栏的遮雨棚下,雨水几乎是顺着鼻尖浇落。
分分钟的时间,偌大的操场上只有朝着四面八方奔走避雨的身影。
陆靳泓领着几个男生朝着书报栏跑来,然而这里已经容不下更多的人,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时半会停不了,跟我走。”
说着除掉行军腰带,解开迷彩服的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色短袖T恤,脱了迷彩服顶在头上,一歪头:“来。”
赵影被涂伶一把推出来,赶紧站稳了,靠近他躲进撑起的迷彩服下。
涂伶笑:“少个人还好站一点。”
陆靳泓撑着衣服,赵影抱着他的腰带紧跟他的步伐,雨已经连成了线,成了面,十米开外的人和物都看不清晰,她只能闷头跟着他的方向和节奏跑。
脚踩在积水中激起的水花都出奇的一致,大雨中,没发现他所说的汗馊味,反倒是来自于他特有的气息,让她骤然安下心来。
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或在暴雨中狂奔,或脱了迷彩风遮雨三步并两步,谁也顾不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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