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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蠢八哥,净会胡说八道。
总之,你知道我是个顶厉害的神仙就对了。”
易情也不答三足乌的话,笑嘻嘻地伸手抓住它脖颈,得意洋洋地道,“我告诉你,我要是回到天坛山无为观里,准是光耀那儿的门楣,能做个教观中子弟都俯首帖耳的厉害祖师爷!”
三足乌斜睨着他,显是不信。
这小子从头到脚都和泥猴儿似的,若是真能回原来的道观里受千人景仰,为何还会流落在马屯街头,吃和石头一样硬的干饼?
少年叫化子洋洋自得地拍着胸脯,道:“总之,哪怕是过了许多年,凡世里也不曾出过一个像我这般厉害的人。
你若是如今问一问仍在无为观里的我师父与其余弟子,他们准会说,天坛山最出类拔萃的门生…仍是我,首徒文易情!”
话音未落,书架前忽而传来一声高喝:
“要论天坛山无为观如今最厉害的弟子——当属祝阴!”
易情噎住了。
方才那副忘乎所以的模样似是倏地从他面上擦去,三足乌在他头上憋着笑,肚皮鼓得发颤。
易情沉默半晌,黑着脸,从木架子后探出头来,窥探着书肆内的光景。
一伙儿平冠黄帔的修士正倚着木架闲谈。
他们翻着道典,也不细阅书册,只七嘴八舌地说些闲话,蚊蝇似的嗡嗡作响,方才那话便是其中一位宽面修士道出的。
听了那宽面修士的话,有人却不屑道:
“祝阴?这是哪号人物,不曾听过!”
躲在书架后的易情忿忿地点头。
这是哪儿来的人物,竟抢了他的风头?他离开无为观不过数年,在观中时不曾听得这人名号。
他可是朝歌里第一号升天的人,铸成过神迹,是个能顶天立地的好汉,怎还会有同门能盖在他上头?
宽面修士满面愁容,驳他道:“那是个新收的徒弟,在入门比试时连败千人,天资聪颖得过分,着实同个妖魔一般!
名儿是古怪了些,但确是人如其名,阴险十分……”
易情心头忽地一动。
另一人道,“这人我倒是听过名头!
去年咱乡里有人去天坛山,说把着山门的便是这祝劳什子玩意儿,是个瞎子,平日里笑眯眯的,可瘆人了。
可那小子出手疾风迅雷似的,谁也瞧不清他究竟用了甚么宝术!”
想不到自家门派里竟出了这等人物。
易情暗忖,目光游向在木架上的画帖。
那上面绘着仙门各杰,人人着莲花冠,云霞衣,光华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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