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月忍了两口气,说:“道理是如此,但是也有很多人是因为太善良了,被骗的,这种很让人懊恼啊。”
万玉山却说:“越善良越吃亏,自古以来就如此。”
谢晚月扭身躺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要做点什么去改变。”
“你已经在做了。”
谢晚月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做什么了?
然而想也想不明白,就想到梦里去了。
不多会儿,徐素芳进来,问:“睡着了?”
“她白天都干什么了,这么累。”
“就看看书,看电影,出去溜达,也没干别的,哦对了,她快到那几天了,嗜睡,晚月每个月来那个都身子乏,还总疼,生个孩子就好了。”
万玉山问:“生孩子还能治病?”
徐素芳回道:“生孩子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开启,你们男人不懂。”
万玉山起身脱了外套,说:“老旧思想。”
“这是有很多先例可循的,你瞅瞅她的脸色,才养得红润一点,又憔悴了。”
万玉山俯身仔细看了看她,脸色果然是不如前两天好,于是说道:“过两天出院吧,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可以回家养着,也免得老太太天天嚷着来,这大老远的,又是医院,她身体不好,别再染了什么病气。”
徐素芳道:“这倒也是,家里东西都齐全,定期来医院检查就行,而且快过年了,不能在医院里头过。”
万玉山洗漱完,换了睡衣,掀开被子躺下,谢晚月睡得十分熟,绵长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他稍微躺远了些,就着微光看她,能看到她脸上细细的绒毛,伸手摸一把,光滑柔腻。
谢晚月被他扰得睡不安稳,皱眉翻了个身。
万玉山又掐了一把,然后替她盖好被子,躺了半天睡不着,只得把人搂过来抱着,她的身子软软香香,他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住在现在的院子里,老太太送了一个老虎布偶给他做伴,他经常抱着老虎睡觉,后来被老爷子发现了,说男人不能要这种东西,然后让人给扔了,他当时并没有反抗,只是仔细听他们说话,之后,他筹谋了好多天,在一个暗夜里逃出万家去找他的老虎,结果把自己走丢了。
这会儿抱着她,像是回到了从前,那种感觉十分好,可助他入眠。
第二天早上,谢晚月把自己咳嗽醒,感觉头顶有道呼吸,一忽儿一忽儿地吹着她的头发,她知道是万玉山,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没走。
她住院这些天,他每天都来,像是把医院当做了家一样,只是每次都非常赶,有很多次都是她睡着了以后才来的,但是不管多晚,她做噩梦被惊醒的时候,他都在,都会搂着她柔声安抚,慢慢地,她的记忆竟像是被重塑了一样,只要是午夜梦回,里面全都是他的影子。
而且他早上走得也早,有时她还没醒,他就走了,现在都这个时间点了,他还在她身边睡着,说明他今天没有事。
谢晚月抬起头凝神看他,他这个人本来就睡眠浅,有个动静就醒了,起床气也大,可这段时间执意陪着她,她夜里闹腾,导致他休息不好,所以看上去面色挺差的。
她从来没有这么仔细观察过他,他醒着的时候气势迫人,看几眼就不能看了,但是睡着了就不一样,完全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可即使普通,也一样乱人心扉。
谢晚月倏地闭上眼,不能再受他蛊惑,她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自己对他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喜欢,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可能是她一直把他当做人生中的一个目标,前二十年的力气都是用来嫁给他,而嫁给他以后,他对她也算温柔体贴,且成熟稳重,还曾在她危难之时救了她,当她处在黑暗中时,是他给她带来了光明。
但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她见得男人太少了,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理所当然的将别的男人排出视线之外,只能尽力地去挖掘他的好。
要不再把眼界放宽点儿,多见识一下别的男人?
她看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起来,怕吵醒了他,这人的起床气她领教了多次,着实惹不起。
万玉山还是被她的动静弄醒了,两人目光相对,空气顿时凝固。
谢晚月等待他的起床气爆发,不想他却翻了个身,她屏气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才又轻手轻脚地下去。
待她散步回来以后,万玉山也起了床,正等着她吃早饭,饭毕,徐素芳着手收拾东西,谢晚月问:“是要出院吗?”
万玉山看了看她,说:“不想走?”
谢晚月不答话,她确实不太想走,不想回万家,觉得自己一旦进去了,又出不来,他说等她好了,就送她去找妈妈,但是梁曼的新生活刚刚开启,忙得只能周末才能腾出时间来跟她视频一会儿,她又不愿去打扰她。
见她坐在那里神思飘忽,万玉山说:“那就月底再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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