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小声说,“我是怕婆婆嫌花钱,听到不高兴。”
“娘总这样,她的钱,全都叫大姐糊弄完了,就知道往别人身上省。”
魏年这几天与陈萱相处的不错,主要是,俩人一炕东头一炕西头,睡的挺好。
魏年确定,陈萱是真的对他没意思。
二人便做亲戚相处,颇是和睦。
魏年是不肯让女人为难的,他直接道,“到时我回来接你们,我同娘说。”
陈萱一看不用自己费心,高兴应了。
第二日,她悄同魏银说了做衣裳的事,魏银也很高兴。
就是魏年下午回家接陈萱魏银,魏老太太有些不大乐,魏年不理他娘,带着陈萱魏银就出门去了。
是一家新式的裁缝铺,里头多是丝绸旗袍、呢料大衣,还有墙上贴着的明星画报,上面的女明星明眸皓齿,姿态各异,有一种陈萱形容不出的味道,怎么说呢,有点像是魏老太太极鄙薄的那一类“一看便知不是正经过日子的”
这类人。
只是,陈萱实打实的,自心底,得承认,可真美。
魏年跟掌柜打过招呼,“带妹妹们过来做几件衣裳。”
掌柜显然是同魏年熟的,招呼几人坐了,泡了茶,又问做什么衣裳,要什么样式,还拿出一本装订整齐的画册,里头各有衣裳款式,让几人挑选。
魏年就要一件呢料大衣,他自己看好款式的,何况,男人衣裳款式有限。
魏银同陈萱商量着要什么样的大衣,魏银原是想做大衣,结果,又瞧上了一件呢料子的小披肩,只是,魏银从来不是魏金那样有些贪得无厌之人,二哥好意带她出来做衣裳,呢料子衣裳都挺贵的,二哥这是拿私房钱给她做衣裳,魏银想着,做一件就好。
陈萱看她拿不定主意,就同魏银道,“不知道这两件能不能做成一件?”
“这可怎么做啊?”
魏银向来手巧,在家常自己做衣裳的,陈萱这话,倒是给她提了醒,魏银一喜,叫来掌柜,告诉掌柜她要的样式。
要小披肩与呢大衣合一体的,假两件,实际上是一件。
虽要多费些料子,却也多费不了多少。
掌柜亦是做老的,只是,这样式有些新,店里从来没做过。
掌柜便建议,“小姐若是喜欢,何不各买一件?”
魏银有些不好意思说,她只想要一件的,魏银道,“呢大衣本身就厚,再往上披这种呢料的小披肩,肩这里就更厚了,不好看。
可这两件我又都喜欢,就想着,做个假两件的,这样,既合身,又合意。”
掌柜有些为难,“这样式,还从未做过。”
陈萱自是帮着魏银说话,她细想了想魏银说的样式,也说了,“我瞧着,这款式不会太难,你看,这画册上的小披肩,肩这里是极合体的。
大衣这种衣裳,虽然下摆大些,上身肩这里也是很合身的。
这种假两件,就是把呢大衣裁个肩头同小披肩接一下,就成了。
虽然你们没做过,觉着有些难,我觉着,我妹妹想的这款式不错。
要是能做出来,摆在店里,别的铺子里都没有,若再有人看上,不就是你独一家的生意么。”
陈萱性子温和,为人也是两辈子再和气不过的,她想帮着魏银,也没多想,就说了这一套话。
说完后,陈萱才觉着,有些唐突大胆,可说都说了,只好仗着活了两辈子,陈萱硬着头皮问掌柜,“你看,这样成不?”
掌柜道,“我叫裁缝来问问,这位张师傅可是我们从上海请来的老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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