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双臂交握抱在胸前,本想着合上眼睛养养神,结果这一闭眼,没挺住,真睡着了。
直到一阵瓶瓶罐罐掉在地上的巨大声音从某个房间里传来,这才将她给惊醒。
姜棠连忙直起身,拍了拍脸,这感觉跟从噩梦中惊醒也差不多,惨的是在家里睡一半睡醒了还能接着补觉,在这里就只能忍着瞌睡强迫自己清醒点。
这叮叮咣咣的响声,听起来像是一堆酒瓶子被推到地上的声音。
姜棠丝毫不敢大意,正襟危坐,心想这人也许是在房间里喝多了走不稳路,只要他人不出来,那一切都还好说。
结果没成想,周逢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他那模样,喝是喝了不少,但还有自己的意识,脚步也很稳。
还没等姜棠开口,他便伸出手,将她从沙发上扯了起来,随后将人往房间里拉去,“走,带你去见我妈。”
带她去见已故的人,这话听着格外恐怖,姜棠使着吃奶的力气往后退着,挣扎道,“什么?放手啊你,我不要见。”
她这点力气自然是拧不过周逢源,这人喝了酒之后力气反而更大了,都不用怎么使劲,三两下就将她给推进了房间。
这房间里的布置充满了故人的味道,四周墙壁上到处都贴着周逢源母亲的照片,供桌上摆着遗像,超大的液晶屏电视也开启着,上面正播放着周逢源母亲生前的录像。
姜棠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周逢源问他,“你害怕吗?”
姜棠,“……”
害怕倒是不害怕,但瘆得慌确实是真的,这房间里有一种很强烈的压抑感,让人如坐针毡。
“这些年,我每天都生活这个地方,就是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你。”
姜棠只觉得浑身发毛,困意全无,她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说,“如果你始终觉得我是有罪的,那好吧,我有罪,然后呢,你要审判我吗?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要么咱俩同归于尽,总好过你天天颠三倒四的跟我发疯。”
她承认自己有点绷不住了,自己这小半生就没怎么顺遂过,现在还要面对一个随时随地都要发疯的家伙,老天总不能逮着她这一只羊薅羊毛吧?
周逢源的情绪又开始不稳定了起来,“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跟你同归于尽,我就能解脱了。”
姜棠嘴上说着同归于尽,心里当然不这样想,见对方有点要当真了的意思,她往后缩了缩,摇了摇头,“如果跟你死在一起,那我肯定是死不瞑目的。”
周逢源突然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顺势向后一推,将她放倒在床上。
姜棠被他掐的直咳嗽,“你……”
周逢源眼神狠厉地盯着她,“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姜棠伸出手去扳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只手,扳了半天纹丝不动,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
她艰难地说了句,“我知道你敢,放开。”
周逢源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差,心一颤,猛然松开了手。
姜棠立刻连滚带爬的翻下床,捂着嗓子躲在一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好家伙,这人简直是软也不吃硬也不吃,姜棠现在是真的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他给掐死了,也不想再开口说话了。
周逢源走到她面前,半蹲下身,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姜棠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毕竟刚被掐完脖子,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把嘴闭上比较好。
周逢源对她说,“你不是想听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吗?我可以告诉你。”
姜棠心想,他这张嘴里应该说不出什么正常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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