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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问题抵消人情显然不够,不过姜棠并不介意替对方解答疑问。
“哦?还有这种好事,说来听听?”
程墨将自己衣服的袖口向上挽了挽,语气难得的认真,甚至带着点严肃的意味,“不说过去,只说现在,你跟周逢源是什么关系?”
姜棠没想到‘周逢源’这三个字居然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她抿了抿嘴唇,心里有种秘密被他人戳破的尴尬和难堪。
可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无论她再怎么跟吴悦表现的乐观,再怎么在心里告诉自己面对周逢源时要戒躁戒慌,可每次只要一见到对方,那种想摆脱却摆脱不掉,那种整日做噩梦和担惊受怕的感觉,始终是挥之不去。
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要说不怕那才是假的。
可姜棠始终不想被除自己以外的人知道她的脆弱和无力,这算是她留给自己唯一的体面了。
所以即便是在家人和好友的面前,她表现出来的也是一副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姜棠低下头,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掌心,“你是什么时候调查的我?”
程墨也不避讳她的问题,照实回答,“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也就是说后面两人再碰到时,他那时就已经了解到不少事情了,只是没有当着她的面表现出来。
姜棠深呼吸了一口气,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生疏起来,像是个在回答客户问题的机器人,“那是我的初恋情人,我们几年后重逢,彼此很相投,就又混到一起了。”
这句话说的半真半假,听着不像是正经回答,倒像是在赌气。
程墨不怎么信她的气话,“你已经被周逢源的负面情绪给影响了,做事不顾及自己的生命安危、不计后果,你这样做跟发疯有什么两样?”
姜棠承认在李茂林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去做的。
程墨说的也不算错,她之所以能有这个决心,就是因为想着反正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摆脱掉周逢源这个大麻烦,既然如此,那倒不如豁出去把自己想做的事给做了。
她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周逢源没了报复对象,也就不会再对她的家人有什么威胁了。
他本身也不是真的想要夺取秦念的抚养权,只是存心想让她过得不舒坦。
除此之外,还能拖下一个李茂林,这买卖勉强也不算亏本。
但想是这样想,当那天她真的去赴李茂林的约时,到了门口,心里突然就反悔了,觉得生命可贵,还是活着比较重要。
她临时跟程墨求助,除了想要多一重保险之外,也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命,免得真被李茂林给灭了口。
姜棠心里想了挺多,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很平淡的一句,“对,你说的都对。”
“我之所以答应你出来,不是想听你说谢谢和找你讨要报酬的,我希望你明白没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
如果还有下一次,那么我不会再管你。”
姜棠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对方的话是好是坏,她是完全能够听出来的。
只是上一个在私底下调查她的人还是周逢源,那种被人窥探隐私的感觉,实在是很不好受。
现在程墨也做了同样的事,还不是在最近,而是在几个月之前,这让她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个事实。
想想也是一件挺叫人难堪和丢脸的事,尤其是在他已经知晓了一些事情之后,却还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好像毫不知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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