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麻烦您照顾一下谈宴和谈嘉和,谈宴不能不读书,他需要上学,可谈嘉和需要人照顾,我想麻烦您在谈宴上学期间稍微照顾一下谈嘉和。”
舒意话语里真挚不作假,木桌上那一堆钱也不作假,张老头好半天没说话。
……
两小时后待在小旅馆的谈宴才听到敲门声,这个时候谈嘉和已经被他哄睡了,他潦草洗了个澡,换上舒意给他新买的睡衣和睡裤,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幸福地想掉眼泪。
敲门声响起,他飞速擦掉眼泪跑下去给舒意开门。
“怎么还没睡?”
“要睡了。”
房间内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舒意走过去看了眼谈嘉和,躺在床上,睡得安稳,舒意给他盖好被子,问谈宴:“你想回到舅妈家吗?”
“不想。”
“那好,我帮你变更监护人信息,以后不回舅妈家了。”
舒意说。
灯光下,那双眸子似乎染上了水光,温和透亮,让他想起了爸妈房间内的那颗漂亮的水晶球,他偷偷装进背包里没有让那些人收走,他的背包里还有些其他的东西,照片、笔记本和他的回忆。
“嗯。”
谈宴点了点头,眼眶里似乎又聚集了眼泪。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舒意说。
她想知道,谈宴身上的伤口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如果有伤口也能威胁谈宴的舅妈乖乖配合转移监护人权利。
谈宴攥紧了衣角,好半天没动,他哑着嗓子开口:“……很可怕,不要看,不要看好不好?”
舒意再也控制不住,把谈宴抱进自己怀里,手落在他单薄的后背上,眼中迅速溢出眼泪,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手抚过他的头发。
她要说什么,要说不可怕,要说没关系,要说会好的?
喉间酸楚的滋味蔓延开,舒意甚至无法张口。
“好。”
安静的小房间内,舒意这样说。
为了省钱,舒意没有另开一间房,和衣靠在小沙发上睡觉,身上盖着备用的毛毯。
谈嘉和喝饱了奶粉,今天睡得格外香甜,半夜谈宴起床小心翼翼给谈嘉和冲了奶粉,生怕惊扰舒意。
路过小沙发时谈宴借着昏暗柔和的台灯细细打量着舒意的脸,视线像是毛笔,一笔一划轻柔地扫过舒意的脸,要将她的面容全部记在心里。
他又给舒意盖好毛毯,这才睡在柔软的床上,却每隔几秒都睁开眼看舒意一遍,生怕她再次消失在自己面前。
可自己是累赘啊,是他们口中的拖油瓶,他讨厌这个词汇,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弱小。
他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小声抽泣着。
第二天舒意带着谈宴去了舅妈家。
舅妈家住的地方离张老头收废品的地方有点远,往偏僻的巷子里走,还能看到电线杆上贴着各种小广告,舒意简单扫了几眼,随后看向谈宴,“我刚刚怎么说的?”
谈宴立即板着脸,眉毛一皱,作出一副不好惹的表情。
舒意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巷子里一扇铁门打开,几个和谈宴一般大的孩子跑出来。
笑嘻嘻地打闹声传来,为首的一个男孩看到谈宴,停下脚步,双手抱臂,鼻腔里溢出嘲讽的笑声:“大家看看,是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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