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是在露面前的最后一刻,自作主张把主纱换成了这一件。
为此,她在换敬酒服的间隙被母亲狠狠扇了一个巴掌,也好在新娘妆浓,宾客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有女生来问她的主纱是哪个设计师的作品,真让人眼前一亮。
看到莫嘉禾家的第一眼,江何和孟杳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
满地、满床都是痕迹,直教人作呕。
孟杳叠婚纱时,甚至好像摸到了什么湿湿的东西,差点尖叫出声,跑进卫生间清洗了很久,手都快搓掉了皮。
再要继续时,被江何拦着了。
他从厨房翻出手套,铁青着脸把婚纱收拾进纸袋里,拉着孟杳走出了这鬼地方。
再回到慈济医院,莫嘉禾没让邵则进门。
她对孟杳和江何说“失陪一下”
,然后硬生生忍着剧痛下了床,豆大的汗珠滚下来,她冷得发抖,却拒绝孟杳的搀扶,一个人拿了床头抽屉里的打火机,走进卫生间。
她必须烧掉这件婚纱。
那天早上,她亲眼看见了这件婚纱如何被那个女孩穿在身上,又如何被邵则揉捏把玩。
而这是她对自己二十岁时的那场婚礼,唯一有所期待的部分。
是她不能出席婚礼的妹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莫嘉穗对她说,婚礼未必开心,但二十岁值得好好庆祝。
她婚礼上各种场合的礼服早已被安排妥当,这个设计师支持、那个合作方赞助,精挑细选到最后,确定了五套。
可她还是在露面前的最后一刻,自作主张把主纱换成了这一件。
为此,她在换敬酒服的间隙被母亲狠狠扇了一个巴掌,也好在新娘妆浓,宾客什么也看不出来,甚至有女生来问她的主纱是哪个设计师的作品,真让人眼前一亮。
孟杳闻见烧焦的气味,心头一凛,起身跑到卫生间门口。
江何也拿出手机,准备给消防科打电话。
然而孟杳拍门的手还没落下,那门利落地从里打开了。
莫嘉禾穿着病号服,几天前还觉得丰腴的身躯一夜之间像一块被抽干了水的海绵,变得单薄瘦弱。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明亮得不讲道理,将不算大的空间照得仿佛一张过曝胶片,阴影只在莫嘉禾的脸上。
盥洗池中,那件婚纱皱成不像话的一团,飘在幽暗的半池水面上,正在燃烧。
孟杳站在门界之外,看着这明亮而狭小空间里呆呆站里的莫嘉禾,好像看见了另一个她被卷成一团,被弃置,被烧毁。
她感到一阵窒息,未及思考,伸手拽她出来。
那件婚纱烧到一半,遇了水,又渐渐熄灭,已经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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