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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在讲台上分组安排大扫除任务,她分出一点耳朵听着,拧断棉签的顶端。
棕色液体缓缓下降,汇集在底部的棉花上,许微微绷紧脸,一想到那种疼痛就胆怯,强迫自己将棉签压在绽开的肉上。
“我来吧。”
周言忽然开口。
白皙干燥的大手接过她的棉签,小心翼翼擦拭在她的破口上,周言半垂着眼,许微微能捕捉到他浓密睫毛上一闪而过的光。
他头发很黑很密,不是这里男孩子会理的寸头和平头,是时尚杂志上那种需要精心打理才能维持住的发型,耳廓却很白,像她在海边捡到的最像玉石的贝壳。
周言似乎经常做这些,动作不紧不慢,轻轻柔柔的。
“还记得我吗?”
他丢掉一根,又撕开了新的,“我住你家楼上,叫周言。”
许微微摇头。
周言掀起眼帘,很无奈地笑了笑,“微微,认识我是什么糟糕的事吗?”
他的笑容清爽干净,不带一丝恶意,许微微看了会,怔怔垂下了脑袋。
她闷声说:“记得的,小言哥。”
破开的皮与肉被药水激痛,她本该习惯,但这一刻却感受到了钻进骨头里似的疼,她忍不住皱起脸。
“好了。”
周言收起散落的棉签,包进了面巾纸里。
班主任大手一挥,“左边的同学负责擦玻璃。”
前面立马爆发出一道嘘声,“李老师,这可是三楼……”
“四个人一扇窗,正好,放学前干完。”
前桌的徐福福扭身趴在许微微的桌子上,两眼一弯,肉乎乎的脸挤成一团,“阿巴,老规矩?”
许微微忙不迭点头。
徐福福又笑眯眯地望向周言,“周言,好久不见了啊,怎么回来了?”
许微微在抽屉里翻来翻去,周言淡淡扫了一眼,不过是一卷卫生纸,她揪成一段一段,准备一会擦玻璃用。
“跟家里一起回来的。”
周言微笑,礼貌温煦,顿了下才问:“她叫许微微,你们以前不认识吗。”
许微微和徐福福同时愣住。
徐福福尴尬地挠着脑袋,半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干脆背着书包溜走,许微微还在揪卫生纸,表情呆呆的。
周言按住她的手,“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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