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杀人,他们不过抓我来问话罢了,不会有用。
你腿脚不好,这地方阴湿,呆久了会犯病,你快点回去吧。”
何寄看到连氏满面愁急的模样,连声劝慰。
虽说与连氏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睁眼之时恰是何寄重伤之刻,皆是连氏在身旁衣不解带地照顾,不过短短数日,何寄便见她原还乌黑的发转眼斑白,足见母子情深。
他自小失恃,连母亲的面容都已记不清楚,侯府里人心叵测复杂无人真心待他,小陶氏与他不过面上温和,老太太虽疼他却严苛非常从无笑脸,二婶娘虽然处处顺着他,但到底失之真情又包藏祸心,似连氏这般真心待他的一个都没有,何寄多少将其视作母亲,孝心以待。
“我见连姨急得团团转,恐她忧急攻心,这才带她来的。”
秦婠扶着连姨道。
何寄便又朝她开口:“你也是,一个堂堂侯夫人,为何来这等污秽地方?赶紧出去吧。”
秦婠摇摇头:“何寄哥哥,我是来问你几句话的,时间不多,我们长话短说。
你今早为何会出现在马迟迟家附近?近日又为何总在那附近徘徊?别再告诉我你是为了查案。”
借口用了一次就不灵光,她也不是傻的。
何寄沉默下来,连姨一急:“寄儿,你都被抓到这里,还有什么说不得的?你快把这前因后果都说清楚,夫人才好帮你!
还是你真被那马迟迟勾引……”
“娘!”
何寄打断了连氏的话,向秦婠道,“前几日我与侯爷商定,王新的下落由我来找。
不过这段时间我把能找的地方全都找遍,皆无此人下落。
侯爷说此人举目无亲,走投无路时可能会找上马迟迟,所以这几天我才盯着马迟迟。
前两日见马迟迟的婢女神情恍惚,说话颠三倒四,我觉得奇怪,所以过去试探了几次,并没别的。”
“侯爷怎会与你……”
秦婠听得满心疑问,却都按下,又问他,“那今天早上呢?”
“今天早上是因为昨夜我打探到王新可能去找马迟迟的消息,所以今天一大早才去马迟迟的家,想往后胡同里去查查,谁知竟发现王新被人砸死在馊水桶旁。
我自然要上前查验尸首,才拾起沾血的石块,就被收夜香的人发现,后面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何寄将事情简要描述一遍,这才恼火地以拳砸向木栏杆。
栏杆被砸出“砰砰”
响动,秦婠忙安慰他:“何寄哥哥,你别急,这事因我侯府而起,只要你没杀人,我定还你清白。”
她想了想,又问他,“我且问你,昨夜丑正到寅时这段时间,你人在何处?”
“丑正到寅时?在家睡觉,还能去哪?”
何寄抬头。
“是啊,昨夜寄儿并未外出,我可作证。”
连氏急道。
“连姨是何寄哥哥的亲娘,你说的话……”
秦婠欲言又止,心里也有些乱。
大半夜的在家睡觉,这谁能给他证明?她抓了抓发,又朝何寄问道,“那昨晚可有什么特别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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