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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表温度降到一定程度,以血肉为食的蛊虫开始反哺,给这位经常不拿命当命的宿主续上一口气,让他能继续挣扎。
不知又过去多久,他终于动了,膝盖像废了似的使不上劲。
他常识数次都没能站起来,于是索性翻身坐着,摸起那柄捡到的漂亮匕首,面无表情的给自己腿上割了几刀。
匕首纯粹是败絮其中,不知少爷怎么用的,已有些卷刃了。
他的手也是麻的,第一次甚至没有割破僵硬的皮肤。
好在旋即血便溅射出来,泼在洁白的雪上,一点点染红。
他显然早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片刻后伤口竟渐渐止住,凝出了一种灰白色、网状的痂,痂块飞速变黑变硬,旋即脱落,被新生的肉色代替。
沈山南没去看,伤口出现后,蛊虫自然就转移了目标,令他能够缓缓站起。
他走的很慢,但依然是向着武林盟的方向走去。
就像一只逐光的飞蛾。
就像是本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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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留呢?”
贺敬之看那边兵荒马乱插不上手,将齐牧拽到一边:“神机门唯一的传人他不要了?”
齐牧冷漠:“神机门?不是被您剿了吗?”
贺敬之摸了摸鼻梁,尴尬道:“传那小皇帝大战三千佳丽的话本都屡禁不止呢......”
怎么都不知道曲线救国一下的。
他刚答应只要神机门从此解散,恩怨过往一笔勾销,那边直接自废了一身经脉以“谢王爷恩典”
。
好家伙的,他都吓懵了好么。
那可是夏长留啊,武林第一神医,才惊绝艳,机关术独步天下——谁能想到?谁能想到?
“看您在这儿吧,”
齐牧低声给他出主意:“要不您麻溜的......远点儿。”
贺敬之怒目:“反了你了!”
然而无法,他在武林盟等了一个晚上,眼见夏家小少爷一双手难救回来,只能摸了摸胸口,静悄悄的回驻扎城外的军营去了。
他走后一个时辰,夏长留敲响了房门。
他确实不能亲自动手,但就像全盛时的阿索娜也敌不过废了武功的长留先生一样,此人本身就是死局中的变数。
其他人都被遣散出去,春末在他的指示下施针,初夏配药。
他这两年性子越发懒散,手段也温和了不少,只有用药时还依稀能见当初喜用峻猛毒剂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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