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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砚川抽了两张纸,默不作声地清理了双手,接着继续躺下,环着江谕。
江谕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暂时不想理会韩砚川,他丢了这么大的脸,简直羞愤的不行。
韩砚川却不懂风情,像是害怕江谕闷着,轻声地掀开江谕头上的被子,江谕羞恼地不知说什么,最后憋出一句,“天亮了...关灯吧...”
韩砚川看了眼窗外,抬手关了床头的灯,屋内没那么亮了,但还是透着光,江谕晕乎乎地被搂着,虽然他不知道韩砚川在易感期结束后还会不会记得这一出小插曲,但此刻江谕实在是欲哭无泪。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会儿,身后的人似乎没了动静,江谕也顶不住困意,闭上了眼。
*
韩砚川的易感期持续了一周,这一周里韩砚川格外沉默,不乐于开口说话,江谕也不强求,只不过韩砚川有些过分地粘人了,像个安全感缺失的孩子。
江谕不能离开韩砚川的视线,以至于连卧室都出不了,可饭还是要吃的,江谕只好打电话给钟点阿姨,描述了特殊情况,让阿姨做好饭端到门口。
每每江谕想着开门拿饭,都要被韩砚川抓回床上,等到江谕肚子饿出咕咕的声音,韩砚川才意识到江谕饿了。
吃饭的时候,江谕会贴心地给韩砚川夹菜,有时候没顾上,韩砚川便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江谕冷落了他。
还有韩砚川身上的伤,江谕每天都记着上药,韩砚川也乖乖地坐着,还会配合地侧头。
晚上韩砚川会打一针抑制剂,不严重的时候就抱着江谕安安稳稳的睡觉,严重的时候韩砚川便会叼着江谕的后颈,埋在江谕颈侧。
一周以后江谕的脖子一圈都是牙印,摸的时候都有些刺挠,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alpha都喜欢咬这块地方,像小狗圈地一样,在一处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专属标记。
一直到周六的清晨,韩砚川的易感期正式结束,江谕醒来的时候没再闻到属于alpha的那股香味,感受到身后的人已经转醒,抱着他的手不似前几天那么紧了,好一会儿,江谕才轻声问:“你...易感期是结束了吗?”
韩砚川哑声回道:“嗯。”
而后江谕便有些为难,他不知该起不该起,似乎怎么做都有些别扭和尬尴,韩砚川松开抱着江谕的手,低声说了句,“吓坏了吧?”
江谕转过身,摇了摇头。
清晨的光透过窗纱落在床头,将韩砚川的脸衬得温和,他对江谕道了一句,“谢谢。”
“不客气。”
江谕并不觉得累,在痛苦与清醒间挣扎的人是韩砚川,他作为一个beta无法切身体会韩砚川的痛苦,所以他抬眼看向韩砚川的时候眼里多了些担忧,这些天江谕心中还是存了些疑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他不是没见过alpha的易感期,江奕易感期的时候绝没有像韩砚川这样伤害自己,却又异常依赖身边的人。
韩砚川对于江谕的询问没有多大的意外,像是在回忆,韩砚川的目光有些失焦,他淡淡道:“十五岁的时候我才刚刚分化成了alpha,韩家有几个和我年纪相差不大的孩子,有的还没分化,有的已经早早分化成alpha了,小时候我的性子闷,因为父母的意外,变得更加孤僻,只有爷爷顾着我宠着我,所以那群孩子不喜欢也瞧不起我。”
“第一次易感期来临的时候,我没有察觉到异样,家里的几个孩子将我恶作剧地关在了阁楼,佣人没有发现,爷爷正好也不在家,没有抑制剂,也没有信息素,一直到天黑,甚至连最后的一点光亮都没有了。”
韩砚川苦笑一下,继续道:“我只能通过疼痛熬过易感期,所以每到易感期我都易怒、发狂、无差别地攻击他人和自己。”
“后来呢...”
江谕的嗓音里夹杂着哽咽。
“后来...爷爷就回来了,把我放了出来,不过长大后我有意隐瞒,爷爷并不知道我易感期的特殊症状。”
韩砚川的阐述很平淡很简练,几乎没有任何波澜,可江谕却红了眼,从不解到错愕再到心疼,他终于明白韩砚川易感期的攻击性行为源于什么,童年的噩梦伴着苦痛纠缠了韩砚川十年之久,这十几年韩砚川便同笼中困兽一般,撬不开囚笼,逃不出阁楼,深深地陷在噩梦中。
江谕通红着眼看着韩砚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韩砚川只是轻轻一笑,抬手摩挲着他的眼尾,温和地开口,“所以,你愿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
“嗯。”
江谕点点头,带着浓浓的鼻腔应下韩砚川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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