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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叙笑笑,没有追究她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反而问:“叔叔的腿恢复得怎么样?”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卧床休养,宋有福的骨折已经好了七八成,并成功养了一身膘。
其实他现在已经能扶拐自己行动了,钟艳天天催他早点复工,可他觉得拄着拐棍上班实在有失大雅,坚决要等彻底康复再风风光光回单位。
对此,宋也很不理解。
她总觉得,她爸这次车祸不光伤了腿,可能还摔坏了脑子。
在她走神的时候,周叙已经把她的物理书和练习册扯过去,手指随意翻动着。
“你们班物理上到哪了。”
宋也突然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练习题空了很多,而是她的课本上的笔记就像车祸现场:惨不忍睹。
班上物理老师是外地的,听口音像南方人,讲话语速特快,不止如此,板书写得非常潦草,连邵与佟都老是吐槽他“字写得像鸡爪挠的”
,不过,宋也倒是觉得他那一手草书挺艺术的——意识流类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那种。
课堂上,在他那一口让人听着抓心挠肺的“外普”
加上那一黑板毫无章法的草书双重折磨下,宋也的耳、目、头有史以来第一回同时运作。
可即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她鞋都跑掉了还是跟不上他的思路,往往是他在讲台上忘我且投入地在宇宙大世界里自由翱翔,而她抱着物理书在后面抹着眼泪边追边哭。
最后,她什么都没听懂,还在书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自己都看不明白的鬼画符,以至于课本上写得最工整最好看的俩字,是扉页上她的名字。
宋也歪着头小心观察周叙的表情,发现他的眉毛慢慢拧在一起。
她已经做好挨训的心理准备,没想到他“啧”
一声后轻声说:“你们班的进度怎么这么慢。”
“……”
宋也有点郁闷,“这才开学一个星期啊,而且我觉得已经很快了。”
再快的话,估计她开四驱车都不一定能撵得上。
“我没记错的话,前三章内容你暑假都已经学过了,所以你完全可以先预习后面的,这样期中考试之前这一本书你就都学完了,后面复习起来不会那么吃力。”
“呃……理想是很丰满,不过你忽略了一个问题。”
宋也绞着手指难为情地看着他,“这离补习都快过去一个月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话刚落,周叙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宋也忍不住浑身哆嗦一下。
在学习这方面,周叙向来很严肃,简直就像毫无人情可言的法官,之前她一道数学公式记混了,他罚她抄五十遍,害她现在一看到那个方程式就想吐。
周叙没说话,她也抿着嘴不敢吭声,俩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逐渐变得诡异。
最后,宋也先招架不住他的眼神,硬着头皮把他手里的练习册扯回来。
“我从小就记性不太好,你别生气。”
她赔着笑说。
“我为什么要生气,反正成绩提不上去着急的是你。”
“哦。”
宋也低下头,有点装不下去了,没有人喜欢死皮赖脸,但周叙现在的表现她太清楚了,他就是生气了。
她把物理书翻到第二单元的第一小节,手里拿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不就是预习吗,谁不会啊。
等她快把那一页的字全划上歪歪扭扭的波浪线时,她听到周叙沉沉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看到他揉着鼻梁忍着笑。
宋也紧绷的神经顿时松缓,朝他凑近咧了咧嘴:“叹完气就是真的不生气了吧?”
周叙垂着眼睛没看她,语气却轻了很多:“别嬉皮笑脸,好好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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