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奇怪的是,薛放竟然没走,且还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这家伙整天哪来那么大困瘾?
宋也皱着眉走到他跟前,屈指在他书桌上敲了敲:“喂,薛放,醒醒,赶紧醒醒。”
她足足喊了三遍他才慢悠悠地爬起来,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抬起眼睛冷幽幽地望向她。
“我睡觉碍着你事了?”
宋也有点儿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这不马上开家长会了吗?你在这里睡觉不太合适吧。”
他混不吝地扯扯嘴角没说话,抬手扒拉两下头发,然后站起来,抓起书包挎在右边肩膀上。
宋也扫一圈教室,座位几乎被家长们坐满了,然而薛放的父母似乎不见踪影。
这个点了还没来,是不准备来了还是在路上?
于是,她想了想轻声问道:“那个,你爸妈没来吗?”
薛放停下脚步,侧过脸冷冷瞥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但是田路让我统计人数……”
“那你就替我转告他,关他屁事。”
见他依旧跟平时一样我行我素,拽的跟随时能把学校炸掉似的,宋也那叫一个郁闷。
“……要不还是你自己跟他说吧。”
薛放阴郁的眸子在她身上掠过,随即扭开脸,向门外走去。
在他离开教室的刹那,宋也突然想起来,他不光缺席了月考,就连这回的期中考试也没参加,而光华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学生一学期连续三次无故缺考会被校方劝退。
她心口一动,立马追上去。
“喂,薛放。”
然而他就跟没听见似的,头都不回,更别说停下来了。
宋也不甘心,加快步伐,总算在他下楼前拦在他面前。
薛放的个子跟周叙差不多高,所以她同样得仰着脖子才能和他对视。
不同的是,周叙总会在无意间俯下身子,不知是为了迁就她还是什么,但她确实仰望得没那么吃力。
而这个家伙就不一样了,明明个子已经很高了还扬着下巴,拉着张臭脸不说,还以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望着她。
“你烦不烦?”
就连语气都透着股不耐烦。
宋也在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
要不是看在之前他救她一命的份上,她才懒得掺和他的事!
努力平复下来后,她好言好语地劝道:“我就是想跟你说,你已经连续两次考试都缺席了,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问题,你别再这么任性了,能进光华读书不容易,你要好好珍惜。”
此刻楼梯间一个多余的人影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她和薛放面对而立。
她向来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所以当说出这番极其不符合她风格的规劝别人的话时她忐忑极了,忐忑到心脏几乎快要跳出胸腔。
但为了不输气势,她必须装成自己很有理的样子。
半晌,薛放嗤笑一声:“你吃饱撑的管那么多?”
宋也一噎:“我说这些话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他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一手握住身后的栏杆,那张瘦削且没啥血色的脸忽然毫无征兆地闯到她面前,嘴唇差点碰上她的鼻尖。
“怎么,被老师夸一回就真把自己当好学生了?”
话音落地的瞬间,他侧过头,一口气吹在她耳朵上,然后低笑着走开。
宋也陷入僵直,久久不能动弹,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
振动两声才回过神,然而全身都已失了力气,轻轻瘫在背后的扶手上,好像刚刚生了一场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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